醒的还早一些。
洛水之后是写意,写意之后是留白。
虽说没有某些事情,朱塬实在经受不起,但一群妮子却也都不肯在轮到自己值夜时睡在外间。
朱塬还琢磨过这件事。
得出的答桉很有趣。
朱塬觉得,对身边妮子们不能太随意,算是尊重。但,对于妮子们,某些事情,是她们必须千方百计争取的权利。同时,出于这年代深宅女人的本能,也要尽可能阻止其他女人获得这份权利。
嗯。
什么权利?
不能说,说出来就有些粗俗了。
不过,朱塬倒是又记起一件事。
忘记了具体,不知道是不是明朝的一个皇帝,大概是少年登基,被后宫里一群拼了命想要母凭子贵的妃嫔宫女引诱着不停地攫取啊攫取……然后,结局也忘记了,或者产生了异性恐惧症,或者,太早被耗尽,反而无嗣而终。
大概是太闲了,最近总是莫名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是谷雨后的第二天。
三月廿七。
谷雨没有雨,很好的一个晴天。
上午来到花园内的假山顶凉亭里,最后浏览近几日完成的那份文桉,再次修改了一些细节,就让写意拿去尽快誊抄一遍。
朱塬自己依旧留在凉亭里,靠在舒服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感受周围香风缭绕。
大大小小一群姑娘围在他周围,或者针线,或者刺绣,或者校书,或者画画。
再次换上了一身崭新麻袋的蔺小鱼送了一杯水过来,朱塬接过茶水,在腿上拍了拍,蔺小鱼听话地坐到自家小官人怀中,只是朱塬却没感觉多少重量,也不知这妮子是哪里在发力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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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几日那件事,朱塬只觉的,世事真是很奇妙。
怀中的人儿也很奇妙。
伸手搂了搂,重量就有了。于是伸手摸向蔺小鱼身前的口袋,果然,又找到了铜球,这次还不止两颗。
摸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铜球拿在手里掂了掂,又对着阳光看了看,笑着问怀中妮子:“这里没有原来那俩吧?”
蔺小鱼摇头。
带着笑,凑近了,呼吸间还有很清凉的味道。
古代其实很早就有了类似口香糖的东西,基本都是各种昂贵香料调制,当然,不是给普通人家用的。
再次把悄悄撑起身体的小妮子往怀里压了压,感受着那种清爽味道,朱塬凑过去,在丫头唇上啄了下。
稍稍可惜,见不到留白那种反应,实际上,留白几次之后,也没有了最初的可爱反应。
蔺小鱼很想这样赖在自家小官人怀里,但总怕压到小官人,只是缠了片刻,就站起了身,走到一个正在刺绣的姑娘旁边看她绣花。
这是小官人吩咐的,给她的。
麻袋姑娘离开,朱塬身边没了人,不过,因为留白还守在旁边猫视眈眈的警惕模样,蔺小鱼这种救了自家主人的小丫头可以凑近,其他姑娘可不敢乱来,只能眼巴巴看着。
朱塬眯起眼睛,开始想一些事情。
再次想起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庙堂,更不由己’。
想起了前世读史。
朱塬能感受到,大明开国前期的一些年,老朱对一同打江山的淮西勋贵,实在是袒护到纵容。
朱塬明白,这段时期的老朱还没有后来那种太深沉的帝王心思,更不是什么‘庒公纵弟’之类的计谋,准确写,更像是一种江湖义气,一种兄弟们和我一起打江山,既然坐上了江山,自然要有福同享的义气。
于是,借着老朱的袒护,淮西勋贵……主要是淮西文臣,不知不觉就走向了极端。
什么极端?
朝堂上,要么是淮西一系,要么依附淮西一系,否则,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比如洪武前期最典型的三人。
杨宪,选择与淮西勋贵针锋相对,洪武三年,被诛杀。
汪广洋,一个好好先生,完全不与淮西勋贵争夺权力,一副无为而治的架势,还是没能逃过流放赐死。
最后的刘伯温,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你躲不起。
皇帝陛下总念叨的一个人,不死怎能让人放心?
于是,明明辞官了,还要找个理由把刘伯温从青田老家重新召去金陵。
看在身边不够,洪武八年,再下了一把毒。毒死了刘伯温还不够,还要再把刘伯温同样在官场的长子刘琏一起丢井里。
看吧。
不管你是‘针锋相对’,还是当个‘好好先生’,又或者‘辞官还乡’,都逃不过一个结局。
以往,朱塬总考虑着在这文臣武将修罗场的洪武朝,自己应该如何在老朱手下活到最后,突然才发现,这修罗场,可远远不止老朱一个BOSS。
周围全是修罗!
前几日的事件,来龙去脉非常清晰。
被罢了官复起无望的陈宁伪造李善长手书和私章,撺掇某个与海寇有牵连的海商发动了那次刺杀。
中国人是最擅长反思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