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忻紧紧握住裴烨的手,语气中满是忧虑:“我猜姐姐可能认识人事经理,或者有其他的后台关系……总之,她不能和你一起在豪俪工作,你也清楚她的性格,睚眦必报,我怕她日后工作中找机会报复你。”
裴烨沉默片刻,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和你想的一样,今天我试图和她谈过,但她坚决不同意离开。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沈岚忻紧抿着泛白的唇瓣,眼底泛起一丝无奈与挣扎。
声音微弱得仿佛被风一吹便会消散:“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或许,爸爸他……他能说服她。”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希冀,却又显得如此无力。
此时正值帝京的七月,整座城市就像一只无形的巨大蒸笼。
炽烈的阳光无孔不入,仿佛连空气都被烤得滚烫。
沈晏手持一把素雅的遮阳伞,步履匆匆地走出地铁站。
甫一踏出冷气笼罩的地下世界,瞬间便被热浪包裹。
她感觉脸上的防晒霜似乎在高温的炙烤下开始融化,黏腻而闷热,令人心生烦躁。
“沈晏,你真是够可以的!你这是非要跑到豪俪去上班,故意让岚忻过得不如你好,是吧?”一个尖锐且充满怒气的声音突然从右侧炸响,打断了沈晏的思绪。
她还未来得及转头看清来者,一股大力猛地拽住了她的秀发,头皮瞬间如同被电击般刺痛。
“放手!”
沈晏惊叫一声,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她迅疾抬起手臂,用力一挥,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
白秀显然没料到沈晏会奋起反击,措手不及间,脸颊结实地承受了这一记耳光,手中的力道也随之松开。
沈父目睹此景,怒目圆睁,厉声呵斥:“好啊你,不让你裴烨安心工作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动手打你妈,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的嗓音如同利剑般穿透嘈杂的街头,引来周围行人纷纷侧目。
沈晏忍着头皮的剧痛,慌忙整理着被扯乱的长发。
抬头看向面前这对气势汹汹的夫妇,眼中闪烁着倔强与决然。
未等他们再次出手,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步子狂奔而去。
沈父夫妇见状,怒火中烧,毫不迟疑地紧跟其后,一场追逐在烈日下的街头展开。
这一幕,恰巧被一辆黑色轿车中的陆子吟目睹。
她目光深邃,静静注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沈晏虽然平日里疏于锻炼,但凭借着年轻的优势,她的步伐轻盈而敏捷,与这对年近五旬、体力已显不支的夫妇相比,速度明显占优。
当她喘息未定地刷脸进入豪俪集团的大楼时,沈父夫妇已被远远甩在身后约百米开外。
沈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怒气冲冲地走向大楼入口,意图尾随而入。
他冲着门口的保安颐指气使:“喂,看门的,快开门让我进去!”
他的语气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命令。
保安并未被他的嚣张所震慑,而是沉稳地问道:“二位是豪俪集团的员工吗?”
沈父挺直腰板,面露傲然之色:“嘿,我们自己开公司,用得着在这里上班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所谓“打工”的不屑,似乎以此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旁人听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揶揄道:“哦,原来您是位大老板啊,失敬失敬!”
沈父闻言,愈发神采飞扬:“那可不,小子,快点给我开门!”
他挥挥手,仿佛在指挥一个仆役。
然而,保安却并未被他的气势所压倒,依旧不急不躁地回应:“请问您有预约吗?或者,您是前来洽谈业务的合作伙伴?按照规定,非集团内部员工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恕无法放行。”
一旁的白秀早已按捺不住,她挤到前面,冲着保安嚷道:“磨磨蹭蹭的,不就是个看门的吗?查户口似的,快点开门!”
保安面色严肃,语气坚定:“查清来访者的身份与目的,正是我作为一名保安的职责所在。既然您既非内部员工,也非来洽谈合作的访客,那么,很抱歉,我不能让您进入。”
远处的裴烨正巧目睹了这一幕,他目光微凝,快步踏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径直走向那对情绪激动的中年夫妇。
裴烨身着笔挺的西装,步伐稳健有力,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干练之气。
“叔叔阿姨,你们是来找沈晏的吧?”
他语气平和,试图缓和眼前紧张的气氛。
白秀闻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愤愤地瞪着裴烨,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没错,沈晏那丫头不知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混进豪俪集团,我看她就是想缠着你。你快让我们进去,我立刻把她拽回家。”
话语间,她手中的皮包被捏得咯吱作响,显然内心极为焦躁。
裴烨听罢,轻轻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
他深知沈晏的处境,更明白这对夫妇此刻的心情,但公司的规定不容逾越。
“你们这样进去可不行,沈晏通常中午吃完饭会下楼买水,那时你们找她谈就好。我上班要迟到了,先走了。”
他的话语虽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