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吟则转身,步入庄园,数分钟之后,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决定再次出现。
疲惫几乎侵蚀了沈晏全部的意志,小成担忧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小姐,您感觉怎么样?”
沈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还好,就是累了,伤不重。”
小成正欲开口安慰,却见陆子吟身影渐近,沈晏急忙以极低的音量叮嘱小成:“别让他察觉异样。”
话落瞬间,陆子吟已拉开副驾的车门,优雅地坐了进来,随即递给沈晏一瓶早已开启的水,顺手也将一瓶递给后排的小成。
经历方才的激战与汗水的洗礼,沈晏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与干渴,她紧紧抓住这生命之源,大口吞咽,甘甜的葡萄糖电解质水迅速滋润了她的喉咙。
“还要吗?”
陆子吟询问,语气中夹杂着关切。
沈晏微笑着摇摇头,轻声道谢。
随着引擎轰鸣,轿车启动,一路朝京城市区飞驰而去。
途中,陆子吟通过后视镜仔细打量了小成一番,不经意间问道:“未曾想你一个司机竟有如此不凡的身手,你怕是不那么简单吧?”
话语中藏不住的质疑让小成刚欲解释,却被沈晏抢先一步,淡然开口:“他是我在武当山结识的朋友,家境贫寒,目前无处栖身,因此我请他做我的司机,虽然对他而言有些委屈。”
小成默然点头,未再多言。
陆子吟的眉头轻轻挑起,显然,他对于沈晏的话持保留态度。
稍作沉默,他又提出疑问:“今日为何去了奴隶市场?若非有人告知我看见你的身影,我恐难及时赶到。”
沈晏抿紧双唇,心中虽对陆子吟有所保留,不愿牵连他进入自己的麻烦之中,但依旧心存感激:“若非你及时现身,我恐怕难以全身而退。无论如何,我深感你的恩情,至于我出现在那里的缘由,便不劳陆少爷挂怀。”
陆子吟闻言,非但未生恼怒,反以一抹浅笑回应:“不必过于感恩,毕竟上次也是你救我于危难,还亲自为我包扎伤口。若无你,我今日或许也无法助你。所以,今日的一切,其实还是得益于沈小姐先前播下的善果。”
一提及过往,那段与陆子吟之间微妙交集的记忆片段便在沈晏脑中浮现。
她不禁蹙眉,眼前再次闪过陆子吟太阳穴旁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转头望向他,那隐约可见的疤痕令她无法彻底释怀,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与警惕,但身心俱疲的现状不允许她再深究,只好靠向座椅,闭目养神,假装睡去。
不久,轿车穿越了京城的边界线,进入了繁华的市区。
小成察觉到沈晏与陆子吟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但仍保持高度警觉。
车辆拐了个弯,朝远离舒宅的方向疾驰,小成不由得皱眉询问:“请问这位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沈晏悠悠睁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困惑,转向了陆子吟。
而陆子吟的视线正停留在她身上的伤痕上,治疗之意溢于言表。
沈晏缓缓说道:“无需麻烦,我自己能够处理伤口,还请陆少爷直接送我们回家即可。”
“从这里回到你家还需一个多小时,倒不如先到我那里,伤势处理妥当后再安排送你们回去。天色已晚,我亦有些疲惫。”
陆子吟的话语中虽似为沈晏考虑周全,但总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沈晏抿紧双唇,选择了沉默。
陆子吟追问道:“沈小姐意下如何?”
“没什么异议,感谢陆少爷的善意,但我现在只渴望归家,不愿再劳烦你。”
陆子吟对她的拒绝仅以挑眉回应,未再坚持说服。
虽然沈晏表达了反对意见,陆子吟却不以为意,坚决地驱车前往自己的住所。
那是一幢位于与沈晏宅邸截然相反方向的别墅。
最终,汽车稳稳停靠在一座外观奢华至极的别墅前。
花园中繁花似锦,室内灯火辉煌,处处洋溢着温馨的生活气息。
看来,陆子吟并未说谎。
沈晏无奈,一手捂着腹部的伤,轻轻对小成点头示意。
至少在此刻,陆子吟似乎并无恶意。
在陆子吟的搀扶下,沈晏缓缓下车,步入别墅。
屋内已有私人医生严阵以待,沈晏坐于沙发上,医生开始为她和小成细心处理伤口。
约莫二十分钟后,所有擦伤与淤青皆得到了妥善的照顾。
医生离去后,沈晏勉强支撑起身体,向着陆子吟致以谢意:“再次感谢陆少爷的援手,请现在为我们安排返家的车辆,今日之恩,他日必报。”
陆子吟内心所渴望的,从来都不是眼前的权势与财富,而是那些无法用物质衡量的真心与安宁。
他轻轻地扶住沈晏,目光中充满了关怀,语气柔和地说道:“此刻夜色已深,独自驾车归途风险重重,况且斗兽场之人是否伺机而动,我们都未可知。”
言毕,他略作停顿,眸光流转,又补充道:“避免麻烦,往往比解决麻烦更为智慧,我个人建议,沈小姐与您的朋友们不如就在这里安心歇息一夜,待明日晨曦,我亲自护送诸位安全返程。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