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拒绝了:“我这里有高汤,是刚刚在对面打的。”
也就是沈烟家的螺蛳粉汤,说完,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把高汤和米粉混了起来,又把小吃摆在桌上,开始拌米粉吃饭。
吃着这自己调出来的螺蛳粉,味道是相当不错的,只是这米粉的口感,有点差劲呀。
桂芳看着那位客人专注地享用自己调制的米粉,心中颇为不安。
她知道,婆婆对她的指责并非毫无道理,最近确实自己的米粉做得不如从前,口感和质量也有所下降。
或许是因为她对沈烟那里学到的技巧没有完全掌握,或者是因为自己心情受到婆婆责备的影响,工作状态也变得不如以往那般集中。
客人不时发出满意的声音,桂芳觉得有些欣慰,但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现状的焦虑和不安。
她知道,要想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上立足,自己必须要进一步提升技艺,保持高质量的菜品,才能留住老客人,吸引新顾客。
看着大汉吃得这么香,桂芳和婆婆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不是拿着沈烟家的汤来砸场子的吗?
她们虽然生气,但是这男人是个彪形大汉,俩人也拿他没办法。
只不过看他吃的很香,也给这摊子带来了好处,来了几个客人,也想尝尝味道。
很快,这摊子赚了点钱,桂芳婆婆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可是刚来的几个客人,似乎没怎么吃过螺蛳粉,螺蛳粉刚上桌,有个客人差点吐出来。
“这东西闻着这么臭,真能吃?”
桂芳点头保证到:“当然能吃,螺蛳粉就是闻着臭吃着香。”
那人看着,最后咬了咬牙,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心态,吃了一口螺蛳粉,然后果真吐出来了。
“这什么味儿啊,这螺蛳粉一点也不正宗,比清汤寡水还淡,而且也不能吃啊。”
他们吃着桂芳家的螺蛳粉,只是单纯的臭而已,过了一会儿路边来了一条狗,本来是来讨吃的。
那客人想把螺蛳粉给狗,狗则是一脸嫌弃的表情,然后跑开了。
客人见状十分难受,质问桂芳:“你看,你们家的螺蛳粉狗都不吃?”
另外几个人也附和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官道上有一家螺蛳粉出奇的好吃吗,怎么是这个味儿。”
另外一个男的解释说:“你们说的那个好吃的是沈烟家的,人家卖的快收摊早,这家是刘记,才开张一个月,味道自然做的不如人家。”
大家思来想去,最终目光落在那个彪形大汉身上。
“可是你们看他怎么吃的那么香?”
刚刚那个男人觉得十分好奇,大家都是吃的同一家的米粉,他却吃得很香,难不成一家的螺蛳粉还有两种味儿?
一旁摆摊的女人说道:“他刚才是从沈烟那里打的汤,只在这家买了米粉,人家的高汤都是秘制的,所以吃起来还是很香的。”
桂芳的婆婆一下子就气炸了,怒骂旁边摆摊的那女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快给我闭嘴!”
说着,她还捂紧了钱袋子,生怕这几个人找她退钱。
旁边的女人冷嘲热讽道:“我说的是螺蛳粉,说的又不是你。”
然后她又对食客说道:“你们以后想吃螺蛳粉,就得早点来,人家沈烟准备的螺蛳粉是很有数的,卖完了就走,不会多图赚那几个钱。”
“别家都是杂牌子,都是模仿人家的,只模仿了个表象,模仿不出精髓,味道怎么可能一样?”
女人沾沾得意,因为她记得这官道上摆摊的第一家就是沈烟,沈烟卖的螺蛳粉也是最正宗的,而且是首创。
而桂芳则是个白眼狼,在人家那里偷师学艺,最后自己开了摊子,被刺主家。
就算养一条看门狗,都不会像她这么忘恩负义,如今生意惨淡,也是活该。
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出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来,旁边摆摊的这女人也觉得愤愤不平。
几个客人很快就离开了,然后刘记的摊子再也没有人来。
桂芳的婆婆别提有多生气了,恨不得掐死旁边摆摊这女人,可是眼下也没有办法,既然没有生意,只能领着儿媳妇桂芳收摊回家去。
刚回到家,桂芳收拾东西,准备把今天没卖了的米粉和汤倒在猪圈里当猪食。
刚打算倒呢,就被赶来的婆婆打了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柴米油盐样样都很贵,这些配料小吃也是要花钱的,就这么把它们扔了,浪费得很。”
桂芳一脸委屈,她也是好心。
“娘,这都是放了四天的东西了,连我都能闻出来,这高汤有一股馊味呢,咱们现在生意越来越差,我觉得和食材不新鲜确实有关系,我在沈烟那儿干活的时候,她所有的高汤和材料都是一天一换,绝对没有隔夜的。”
桂芳的婆婆却丝毫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少在这糊弄我,食材都是按照你说的弄的,绝对新鲜,现在生意不好,你就想找借口推卸责任,还不想着找个法子?现在,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生意差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反而还对我吆五喝六的,真是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