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益增长。想到此处,白易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润的微笑,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这一瞬间洞穿了未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随着二人告别了宋家的大门,他们踏上了乘马车离去的路途,而沈烟与赵氏则依依不舍地送行,直至目送马车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两人才缓缓转身,步履间带着几分留恋,行进了数十步之后,终是回到了屋内。
屋内,宋远翊与朱氏正因翠儿那急切却又略显模糊的手势而费解,经过一番艰难的猜测与推理,方才勉强拼凑出事情的原委。正欲前往沈烟处询问个究竟,却不料,视线所及之处,竟是气质非凡、器宇轩昂的常松与年迈却精神矍铄的白老正自宋家大门稳步而出。
这意外的场景顿时让宋远翊心中警铃大作,他急忙拉住朱氏,寻了一隐蔽处藏身。“那是哪路高人?举止不凡,绝非普通人等。”朱氏压低嗓音,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
与此同时,朱氏又不禁想起先前刘秀娟面上的那抹不褪的笑容,心中疑窦丛生,“霖哥儿难道并未殒命?为何她还能笑得如此安心?”宋远翊同样对此感到费解,毕竟昨日那一幕,霖哥儿满身鲜血、面色如纸的情景仍历历在目,难道真有奇迹发生?
“我们先回去。”权衡之下,宋远翊决定再度潜入城中,暗中探听更详细的内情,以便做出下一步的筹划。万一东家怒气渐消,说不定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重回工作岗位呢?
于是,两人谨慎地折返回家,而那辆载着常松与白老的马车内,两人各怀心事,气氛显得沉重。
常松心中最为挂念的,自然是宋云风的学业。他担心那个对宋云风心怀恶意的恶徒会再次出手,尤其是大考将至,他寄予了宋云风厚望,期盼着他能一鸣惊人,不容许有任何闪失。为此,他暗暗下定决心,回头得亲自找县令,务必查清幕后黑手的身份。
至于白老,他则是沉默了良久,终于眉间紧锁的眉头豁然舒展,恍然大悟。“老夫明白了,明白那份古怪源自何处了。”在宋家时,那份难以名状的违和感始终萦绕心头,此刻,他似乎抓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傲气,没错,正是这份傲气。”白老缓缓道出心中的所感,让一旁的常松颇为困惑。
白易沉吟片刻,解释道:“你难道没有察觉到,每当宋家人提起宋夫人时,语气中的那份微妙异常吗?宋云风性子沉静可以理解,但那位陆大夫,仅是因为她厨艺了得,言语之间就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自豪,仿佛她是自己的亲生儿女一般,这本不应该是一个外人应有的态度。”
“再说宋昀林,院内晾晒的各种草药,说是陆大夫传授给宋夫人的,正常情况下他应当夸赞陆大夫,但他却自豪地说起弟妹聪明犹如兄长,这其中的骄傲感,又从何而来?”
“更让人不解的是宋家的老太太,事事依赖于年轻的儿媳,这样的景象哪里像是婆媳,倒更像是母女。而且,哪家的孩子不是更亲近自己的母亲?宋家的小姑娘却像个小小跟班,时刻粘着这位小夫人,这又怎么解释?”
常松听得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
“这位宋夫人,不简单啊!”白易感叹道。
而常松的反应则显得淡然:“看得出来,她与宋家上下的相处十分和睦,云风对她评价也很高,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宋家人本就正直善良,家庭和谐是很自然的事情。”
白易闻言,再度陷入了沉默,脑海中思绪万千。常松的话确实也有其合理之处,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原本觉得诡异的地方,在细细推敲之下竟变得稀松平常。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又能藏着怎样的惊天动地的秘密呢?
或许,真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
另一边,赵氏与沈烟回到了屋内,赵氏如释重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显然,送客之事让她身心俱疲。见她又不自觉地揉起了酸痛的腰,沈烟心疼地劝说她先回房休息。
“我先把水缸打满了再休息吧。”赵氏说道。水缸已近乎空无一滴,宋云风此时显然不宜去挑水。
“娘,你知道挖一口井要多少钱吗?”沈烟突发奇想地问道。
“挖井?那可不是小数目,起码得八两银子呢!况且没有必要,何必浪费那冤枉钱。”赵氏觉得此举未免过于奢侈,毕竟日常的洗衣工作大多在河边完成,只是最近用水量稍大,平时十天半个月才需要挑一次水。
八两银子虽不算巨款,但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不菲。然而,为了长远考虑,沈烟毅然决定,即便节衣缩食,也要为家中挖一口井,为家人带来长久的便利。
还得建个小浴室,毕竟屋内洗澡实在是不便至极,每次提水都得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水桶晃晃悠悠,水花还不时溅出,弄得地板与衣物一片湿漉漉。夏天尚能忍受这份清凉,可一旦入冬,这冰凉刺骨的水与满屋的潮湿该如何是好?
反正对于沈烟而言,让她十天半个月不沐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煎熬。
“娘,咱们家里有没有更大些的烧水壶?”她试探性地问道,现有的那壶一次只能煮沸两斤左右的清水,对于洗浴来说实在杯水车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