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风被她的天真逗笑了,笑声中带着一抹怀念,“都不是,那位置卡着的,其实是一块饱经风霜的石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它与祈福树几乎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彼此。”
沈烟闻言,脸上划过一丝愕然,眼中闪烁着困惑的光芒:“石板?是谁将它放置于此的呢?”
“是我。”宋云风的回答简单直接,却透露出一份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把带子上的每一个字,都用心雕刻在那石板之上,然后费尽力气爬上去,将它镶嵌在了树干之间。”
沈烟的眼睛蓦地睁大,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是在我去西北之前。”宋云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悠远,仿佛穿越回了那段记忆,“突然就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也曾有过这般稚气的举动。”
“原来,你也做过如此孩子气的事情。那石板,怕是要成为一段传说了吧。”她调侃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温柔的赞赏。
宋云风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如果愿望足够真诚,何来幼稚之谈?但愿心中所想,都能得到回应。”他心中感激,此生有幸得妻沈烟,一切皆是天地最好的安排。
他默默祈愿,愿诸天神佛庇护,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安宁,岁岁年年,伴侣相依,不离不弃。此生别无所求,只愿与妻子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阿弥陀佛,二位再次莅临,实乃缘分使然。”那声音如春风拂面,温柔而宁静,仿佛能洗净人心中的烦恼,令人耳目一新。
也不怪乎,会有那么多人甘愿停下脚步,聆听他讲解那看似深奥枯燥的佛法。落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底闪烁的是与故友重逢的喜悦之光。
宋云风与沈烟连忙合十回礼,表情中充满着恭敬。
“叶施主,贫僧这里有一物,想赠与你。”落尘的声音平静而诚恳。
他轻轻点头,指示一名小僧前往禅房,取来一只精致的锦盒。
“这是当年精绝使者托付贫僧寻找某人时赠予的宝物,据说是精绝国的至宝,但不知为何,贫僧总感觉它应属于你。”
沈烟闻此,满是惊讶,双手轻轻接过了那方锦盒,动作中透露出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她轻轻揭开盒盖,一股淡雅的香气随之溢出,缭绕在空气中。
一段约莫十几厘米长的木质藤蔓静卧其中,随着盒子的开启,那股幽香似乎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悄然弥漫开来。
灵藤!
这香气,与多年前落尘赠予的丹丸如出一辙,唤醒了沈烟内心深处的记忆!
她的手因激动而轻轻颤抖,腕上的疤痕虽然已经淡去,但曾经受损的筋络依然隐隐作痛,提醒着她过去的不易。
多年精细的手术生涯,如今已成过往云烟。而这灵藤的出现,似乎预示着她有可能重获往昔的荣耀与力量。
“多谢大师……”
“施主言重了。”落尘微笑着,他的笑容既有远离红尘的超脱,又不乏人世间的温暖与关怀。
落尘,这个不属于俗世喧嚣的名字,此刻仿佛成了春日里最和煦的一缕风。
春日已尽,花落人间,四月的天空显得格外清澈。山间的桃花却刚刚绽放,沿着长长的石阶两旁,鲜花竞相开放,香客们络绎不绝。
有人虔诚跪拜,祈求福祉;有人悠闲漫步,赏花观景。急匆匆的脚步与慢条斯理的姿态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生动的画面。
沈烟久久凝望,沉醉于这份难得的宁静中,直至宋云风从寺院走出。
他与落尘在禅房内私下交谈,或许涉及了过去的是非恩怨。再出现在沈烟面前时,他的面容已显得释然,但眼中仍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轻叹一声:“他确实值得万民敬仰。”
“他还说,”宋云风缓缓握住沈烟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你心存善念,却也违背了一些既定的规则。从今往后,我们需要隐匿于凡尘之中,方能得偿所愿。”
“烟烟,神医谷已成为过去的传说,我们,是时候退出这个江湖了。”
自那时起,神医谷这个名字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那些分散在各处的神医谷药馆也逐一隐退幕后,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
宣政十年,年轻的太子,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在皇帝的引领下踏入了朝堂。
太子聪明睿智,颇具王者风范,朝臣无不敬仰。而宣政帝却日益显得疲惫不堪……
宣政纪年十五载,宣政帝王放下权柄,太子登基,国家更名昌元,开启了新的篇章。
流言四起,说那退位的老帝王携皇后游历南秦各地,行医济世,铲除奸恶,整顿贪官污吏,留下了一段段佳话。
又有传闻,神医谷谷主沈烟深居谷中,专心致志于医道修行,对外界的一切再无挂念,她的身影愈发难以寻觅。
她的幼子,年仅十二岁便挑起了管理神医谷的重任,天赋异禀,医术高超,甚至完美继承了母亲那手到病除的刀术,能让濒死之人重生,枯骨再现生机。
这位年轻的谷主与新皇情深义重,如同兄弟,书信往来频繁,朝廷稳固,江湖也是一片和顺。
那个时代的南秦,处处洋溢着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