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的苏小雨心乱乱,而那头的林政也是坐立不安。
他昨天打过电话回家,对老爷子说过年要在部队里面驻守,能躲一时便是一时吧。
但老爷子想也没有想,便不答应了,并强硬要求他们两个回来过年,夫妻双双把家还。
语气强硬,态度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林政当然拒绝,老婆都走了,怎么能夫妻双双把家还呢?难道要他捏个假人去吗?
老爷子一听孙子居然要拒绝自己的要求。
他生气地质问:“你与苏小雨这么久的时间都在一起,过年了,你把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也不行吗?你都不知道家里的人念叨了她多久了?况且过年,你也会回来的。白天跟我们在一起,晚上她又属于你一个人了,你怎么拒绝家里有的要求呢……”
叭啦叭啦,说个没完,听得林政的脑瓜子发疼。
他无奈地揉自己的脑袋,都不知道到时怎样应对了。
他刚放下电话,奶奶又打来了,她说:“我还等着我的孙媳妇,为我做新年的衣服呢,你不带她回来,我把你的腿都打断了。”
接着是她的妹妹,她的父母 ,连他的叔叔也凑热闹,轮番电话攻击个个都要让他带苏小雨回家。
他现在还想不明白,苏小雨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他一大家子都折服了。
突然,他笑了笑,既然大家都那么想她回家过年,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到时候,他绑也要绑苏小雨回去过年。
于是,他又给南方的一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
车间里,大家的工作热情高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由衷的笑意。
能把自己生产的布出口到国外,卖给洋鬼子,说明是他们的本事,他们说不出的骄傲和自豪。
由于这是厂里面第一批外贸的布,关系到厂里是否得以顺利发展,也可关系到员工来年是吃米还是吃糠的事情呢!
所以全厂上下都格外重视,每一个工序的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伍常发早就发话了,这两百匹的布,由苏小雨一手抓好质量,品质部的从中协助。
苏小雨本想拒绝的,因为她知道,一旦答应了,那要背负的责任很大的。
但是伍常发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小雨,这单子是你拉来的,你要负责到底,我们要做出最好的成绩了,来个开门红。
苏小雨再也拒绝不了,才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下来。
她一点也不敢松懈,一有时间便泡在车间里面盯着品质,盯进度。
罗春花被安排到车间里跟进工序的品质,看着苏小雨忙碌的样子,不禁又气又恨:不就是会说几句外国话,一步蹬天倒是管到她们的部门的头上了。
于是,她跟过去跟刘凤珍说:“这个苏小雨不就是会点鸡肠文,倒把你的工作都做了,弄得你好像很多余的样子。”
刘凤珍转过脸去,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我们要服从上头的管理。”
罗春花气得一跺脚地说:”刘主管,我是替你感到委屈,她一个新来的,算啥东西呢?我们由不得她替我们做这些工作。“
刘凤珍又转过脸来看她一眼,脸上依然平静无波地说:“别再说了,少说话多做事。”
然后,便走了。
罗春花呆呆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怎样的,罗春花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的无奈和悲愤之意。
当年,她走后门进入这间厂子时,大家看到她畏畏缩缩的样子,都不想要她进入自己的部门。
但只有刘凤珍不一样,品质部本来够人手了,但她还是答应让她进入这个部门,所以罗春花不胜感激。
这几年来,刘凤珍还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她也甘愿为她鞍前马后,成为她的左臂右膀。
罗春花在原地想了想,一个主意便上了心头。
她走回到车间里,看到那两百匹的布已经陆续到了印染的工序了。
按照苏菲娅的意思,它们将被印成几种纯色的布料,为的是到国外做女士的连衣裙的。
他们厂给出的单价高,所以要求也高,不容许有什么瑕蚩。
这时,正是大家下班去吃饭的时候,车间里没有什么人。
罗春花心里乱乱的,她左看右看,然后把印染池里的水相互勾兑了一下。
做完了这些后,她落荒而逃。
她想:没有人发现她做这些事,但这一切的后果都会算在苏小雨的头上的,便是她开始倒霉悲催的时候了。
到时刘凤珍便可以重新手握大权,她这个军师可是功不可没。
过了半小时后,大家吃完饭后,便陆陆续续地回到车间里,他们打算休息一会儿便准备上班。
大家都在讨论着那200匹布快到最后的工序了,可以说是胜劵在握了。到时还可以提前放假回家过年,还有一笔奖金,大家别提多高兴了。
突然,有一个人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
人们顺着声音看过去,声音是从染池旁边发出来。
大家都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约而同地向染池那边跑过去。
只见那个人指着染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