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流,我们还是以政治经济学为主……”
江鸿心想:你一个驱魔师,居然还知道康波?但事实证明,他实在错误地认识了陆修,聊起经济学,陆修简直头头是道,和江父这种民间大金融学者恶战三百回合,从产业革命说到改革开放,大宗商品说到新能源产业,水平不相上下,最后把江父说得心服口服。
江鸿这才想起来,陆修是条龙,百余年来见惯人世间沧海桑田,第二次工业革命后,包括一战二战,每个经济周期他都见过并且经历过,阅历堪比巴菲特,没想到自己老爸,最后居然输在了阅历上。
“了不起,了不起!”江父也没想到一个研究生这么厉害,回想起自己公司招的研究生,当即感慨此研究生不似彼研究生,苍穹大学的含金量太高了。如果陆修毕业以后愿意过来屈就,至少得给他开八万一个月的工资。
于是江父话锋一转,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那小陆,你买A股不啊?”
“我们很少买,不过叔叔问了,我给您荐几支。”
“哦!哦!好的啊!正好,我要朝你学习学习!”
陆修面对江鸿父母时,相当认真,说:“稍等。”
于是,江鸿眼睁睁看着陆修打开手机微信界面,点开朱瑾玲的聊天框,上一条消息还是一周前的“第二学期课程安排”转发。
陆修输入:【朱老师,麻烦您帮我算一下,A股最近可以买哪几支。】
“我问朋友,”陆修说,“她分析比我准确,有现成的分析结果。”
“好,好。”
那边很快消息就来了,给了陆修四个代码,答复是:【我用扶乩测的,陆老师不嫌弃的话可以试试。】
江鸿:“………………”
江父饭后戴上眼镜,开始认真地研究起陆修的荐股。
“用扶乩来选股是什么操作哈哈哈哈哈——”江鸿在床上,抱着抱枕,笑得四脚朝天。
陆修:“你大三也要学的。”
江鸿笑声戛然而止,想到那场面,班上人手一个沙盘一只乩,太诡异了。
“你先洗澡我先洗?”陆修又道。
江鸿说:“我给你拿衣服,你先洗吧。”
江鸿家有客房,但他很想与陆修一起睡,陆修便也不拒绝。江鸿拿了自己的睡衣给陆修穿,稍小一点,但勉强也算合适,他看见陆修坐在床边,忽然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气几乎无法察觉,但江鸿还是感觉到了。
“怎么啦?”江鸿问。
“没什么。”陆修回过神,接过衣服。
江鸿好奇地看陆修,陆修解释道:“你家人很爱你,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一定很幸福。”
江鸿想起,金也说过一样的话,而陆修是没有家人的,连同族都鲜少见面,也许从度过天劫之后,就很想要家庭的温暖吧?
“我爸超级喜欢你的,”江鸿说,“等去完西藏后,回来也在我家过年吧?我家就是你家。”
“再看吧。”陆修似乎又有点忧郁了。
江鸿躺在陆修身边,转过身,用两脚夹着陆修的腰,像只螃蟹般动来动去,说:“我爸简直比爱我还要爱你,你没看他眼睛都放光了,恨不得明天就让你去他公司上班呢。”
陆修:“别闹……快放开。”
江鸿:“以后你寒暑假都来我家过吧。”
陆修挣扎开江鸿的钳制,没有回答,起身去洗澡了。
江鸿突然又想起在寒冷的苍穹大学,还有一个名叫袁士宇的可怜人,明明他才是最需要陆修关心的那个人……唉,只能说命运无常,充满了变化。
“明天就上路吧。”夜十点,江鸿说。
陆修:“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吉利。”
江鸿:“明天就启程好了。”翻身关了灯,想了想,一脚把初音未来等身抱枕踹到床下,转身把陆修当成抱枕使用。
陆修从认识江鸿还不熟开始,每次睡觉都被他这么抱着,起初还挣扎几下,其后逐渐放弃了挣扎,偶尔索性还配合几次,摊开手臂让他枕着算了。
江鸿给陆修的睡衣睡裤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套,换上以后柔软舒服,正好拿他当抱枕用。
陆修:“……”
江鸿:“?”
陆修:“手规矩点,不要乱碰。”
江鸿:“哦好……”
黑夜里,外头是淅淅沥沥的冬雨声,陆修又问了一次:“你去西藏做什么?”
“不做什么,”江鸿答道,“就是突然想去看看。”
陆修的身体很暖和,静夜之中,只有床脚亮着的油汀小灯,像颗散发着热量的橙黄色的、遥远的星星。
江鸿说:“你相信人有前世么?哦这是废话,你当然相信。”
陆修沉默了几秒,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袁士宇,与曾经的上上辈子,也许是上上上辈子的事了。
陆修:“我不想讨论这个。”
江鸿却答道:“我想讨论。”
陆修:“……”
这是难得的,江鸿第一次反抗陆修的威压,陆修竟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这小子胆儿肥了?
江鸿又一本正经地说:“每次你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