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从这里出去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养蛊的能人,他们亦束手无策,不过他们说,这蛊是分雌雄的,殿下体内的是雄蛊,如果能拿到雌蛊,也许会有办法。”南风解释道。
“雌雄蛊?”阮棠看向南风,眉眼紧紧地蹙起,“所以他中的是……情蛊?”
她虽不懂蛊,但也是看过电视剧的,猜也猜得到,分雄雌的蛊不就是情蛊。
是养蛊的女子为了让男子对自己死心塌地,至死不渝,所以才下给对方的蛊。
“所以这蛊……是成亦柳给他下的?”
南风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阮棠得到答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和成亦柳发生的一切,所以全是因这蛊?
南风见她脸色变了,连忙替楚穆解释,“殿下是被她暗算的,并非自愿的,阮姑娘你别……”
阮棠苦笑着打断他,“我知晓。”
即便知晓,也是难以接受,也会觉得膈应。
这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瓜果,好不容易开花结果了,自己还未来得及采撷,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而且还是把整个瓜果苗都连根拔起带走的那种。
即便她极力去把它抢回来,那瓜果都已经被吃了,还有什么意义?
本来还抱着希望,觉得楚穆那天前后脚就来找她解释了,必定是和成亦柳没什么的。
但此刻她也不敢肯定,那晚,她没来之前,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也许有,也许没有。
但她却不敢去深究。
因为一旦深究了,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这一刻,她甚至都不知此刻还该不该心疼躺在床上的楚穆?
阮棠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之后,才开口,“既是成亦柳下的,为何不去找她来?殿下这样,她肯定是知晓怎么回事?而且她也肯定不会看着殿下这样下去的。”
成亦柳喜欢楚穆,不然也不会给他下蛊。
既给他下了蛊,自然是不想要让他出事的。
南风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殿下不让我找她。”
南风那天按照楚穆的命令去找养蛊能人。
但他见楚穆脸色不对,担心楚穆,所以将事情交代给了下面得力的助手去查,自己则是折返回别院。
也刚好看到了晕倒在地的楚穆。
他匆忙将他带回王府,找了府医来诊治。
府医并未诊出问题,最后还是给楚穆扎了一针,他清醒了过来,但精神依旧不好。
楚穆怕自己会像之前那次中蛊一样陷入昏迷,所以趁着清醒之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南风说了一遍。
还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去找成亦柳,更不能让她踏出满月阁半步。
“他现在都这样子了,你是要一直这么死板不会变通吗?”
阮棠忍不住朝南风吼了一句。
但吼完之后,又觉得抱歉。
“对不起,我激动,越界了。”
南风连连摆手,“不不不,阮姑娘和殿下一样,都是南风的主子。”
“别,他是你主子,我不是,你还是赶紧去把成亦柳请来吧,不管怎样,如果由着他这样下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不是?
南风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出了房间。
大约一刻钟后,成亦柳被南风押着走了进来。
见到阮棠的那一刻,成亦柳唇角就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阮棠自然也是恨她的,但她知道这个时候,没必要和她起冲突。
她故意忽略她,视线也只是落在床上的楚穆身上。
“给殿下解蛊。”南风将她一推,她人直接扑倒在地上。
但她并不生气,慢悠悠地从地上坐直身子,也不站起来,就这样坐在地上。
她的模样和楚穆的无甚区别,也是消瘦得不成样子,但她唯一一点就是精神比楚穆的要好上百倍。
“解蛊?你们是在开玩笑吗?”她的唇角一直都挂着笑,但那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好不容易才将这蛊下在殿下身上,怎么能这么就解了?”
“那你要怎样才肯解?”阮棠终是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冷冷开口。
“解是不可能解的,但我可以让他不用死。”
阮棠移动脚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睨着她,她的目的,即便她不说,阮棠也已经猜到了。
到了这一刻,她对留不留在楚穆身边,好似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是想我离开?”
“阮姑娘是痛快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需要多费口舌。是的,我就是要你离开他,只要你离开他,我就可以保他的命长长久久。”
阮棠微微弯起唇角,也露出一抹讥笑。
她看向青峰,“我们走吧。”
青峰点点头,先她一步转身。
“阮姑娘,你别走……”南风是没想到阮棠这么快便妥协的。
但她不能走,若是他家殿下醒来,知道她走了,肯定饶不了他的。
阮棠朝他笑了笑:“照顾好你家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