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果然跟他告状了。
沈微澜冷哼一声,毫不示弱的道,“说实话,打得挺解气的,不去不知道,一如才发现,在生意场上一诺千金的薄总,其实是个说话出尔反尔的伪君子。”
他们的结婚协议上,分明标注了,婚后他不许在外面招蜂引蝶,可他为了苏宛一出手就是几百万的包场。
真是大方啊!
面对女人的指责,薄司寒的嘴角扬起邪佞的弧度,“伪君子也是你上杆子要嫁的……差点忘了,你喜欢的是我的外貌,至于我品性如何,似乎没有探讨的必要吧?”
“我说说而已,你不会真信了吧?”沈微澜伸手用力推开他,因为生气,她的脸上依旧一片酡红,“事实上,你长得很一般,至少比不上皇羽那些男公关。”
薄司寒眼底骤然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沈微澜后退一步,抬手掖了下发丝,“薄总,我不觉得你真的有兴趣关心我对你外貌的评价,坦白讲,你找我,不过就是想替苏宛出口气。”
薄司寒勾起一抹讥诮,“你倒是了解我。”
“我当然了解你,毕竟我现在是薄太太。”沈微澜笑了笑,“身为你的妻子,即便你出尔反尔,我也有权利教训你养在外面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薄司寒冷笑,“妻子?”
“今天刚领证,你忘了吗?”沈微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露出手指上耀眼夺目的红宝石戒指,“既然你没本事不娶我,就应该学着认命,我只不过行使我的正当权益,薄总就别像个怨妇一样,胡乱发脾气了。”
薄司寒,“……”
她说什么?
怨妇……没本事不娶她?
居然敢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往他头上扣。
强忍着压下火气,薄司寒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带了几分力道,微眯着眸子掀唇,“你难道不知道,没本事的男人通常度量都很一般,睚眦必报才是他的底色,沈微澜,我已经开始期待婚后的生活了。”
“……”
沈微澜瑟缩了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离得近,她被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压得无法思考。
男人的手劲真的很大,她的下巴被捏的好疼,一双美丽的眼眸里很快沾染了湿意,“我也很期待,我们的婚礼上,苏宛再见到你的时候,到底会不会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姐夫?”
“……”
奶奶还真是给他挑了一位牙尖嘴利的太太。
面对她的挑衅,薄司寒矜贵冷漠的脸上没有太多外露的情绪,他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沈微澜。”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嗓音透着微凉,淡淡徐徐的开口,“不管身份怎么变,苏宛都不是你可以随便欺负的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这件事,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
说着话,他忽然笑了下,“我这个人没多少耐心,下次再做这些我不喜欢的事,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知道了吗?”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秒,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沈微澜的下巴,被男人捏得殷红一片,疼得她红了眼圈。
即便如此,他刚刚话里的威胁,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混蛋!
渣男!
拿出化妆镜一看,下巴上的指印明显到像是被人凌虐过,她怒不可遏的骂了句,“家暴渣男!还是最蠢的那一个!”
薄司寒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沈微澜慢慢垂下眼睫,她抬手拭了下眼角,没有眼泪……
四周很安静,她看着干燥的指尖,整个人忽然颓丧下来。
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慢慢松弛,好累,每一根骨头都累得发疼。
夜深人静,沈微澜独自回到家中。
所谓的家,也只是一个临时租住的公寓。
因为知道自己住不长,公寓里除了生活必需品,再无其他。
墙上那副被毁坏的油画,让整间房子看起来格外寒酸。
沈微澜盯着油画,内心升起一股浓烈的心酸难过。
苏宛把画毁了之后,随便丢进了垃圾桶,她最后翻遍了别墅区的所有垃圾桶,才把画找回来。
母亲亲手为她画的肖像,就这样被苏宛毁了。
即便她一怒之下提前跟薄司寒领证结婚,狠狠羞辱了苏宛,也依旧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怒。
无论是薄太太的身份,还是薄司寒这个人,都无法跟母亲的遗作相提并论。
何况苏宛有胆子毁她的画,仗着的也是薄司寒的势。
沈微澜洗了个澡,躺在温暖的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薄司寒说过的话。
这个寡情刻薄的男人,有一句话说对了,跟他对着来,她得不到半点好处。
她要是够聪明,够温软,就该学着苏宛的样子对他撒撒娇,而不是跟他对着来。
叹息声逸出唇瓣。
可惜她是沈微澜不是苏宛,永远也学不来那些虚以为蛇和示弱的招数。
闭上眼睛,她太累了,没多会儿就进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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