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称之为是偶然中的必然。
许织夏就这么凑巧地,养到了纪淮崇那只小胖耶的同宗后代。
这只萨摩耶幼崽三个月大,已经打完疫苗,每天都按时喂营养品,养得好,不太掉毛,毛发雪白浓密有光泽,还是双眼皮,一吐舌头,嘴角就弯曲着微笑起来,总是发着嗷呜嗷呜的奶音。
它到的那晚,许织夏心花怒放,晚餐后,周清梧和明廷靠着沙发,笑看她和小狗在客厅追着闹腾。
回到房间,许织夏就一通视频给某人打了过去。
手机架在书桌前,她抱着萨摩耶一起出现在镜头里。
“哥哥!”许织夏的笑像阳光一样从眼睛里照出来,举着萨摩
耶的两只前爪子,雀跃示意他:“哥哥你看。”
纪淮周是在阳台接的她视频,他正抽着烟,胳膊肘倚在欧式罗马柱护栏,一只手托着手机,一只手夹着烟。
阳光下迎着正午的风,他衬衣轻轻鼓动,短发被吹得微乱。
她的用意显而易见。
纪淮周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了然过后,逐渐被她感染上了笑意。
“可爱吗?”
纪淮周弯着唇,没瞧狗,瞧着她浓郁的笑眼,轻声说:“可爱。”
许织夏凑在屏幕前,神秘兮兮地告诉他:“它是淮崇哥哥那只的侄孙。”
纪淮周笑着,安静看着她。
许织夏眼瞳亮亮的,立誓般地说:“我一定也能把它喂得特别胖。”
“好。”他含着纵容拖长腔调。
“我们叫它耶耶好吗?”
“好。”
许织夏笑脸明媚,揉着萨摩耶毛茸茸的脸:“哥哥,耶耶软乎乎的,你想不想抱抱它?”
“还是抱你吧。”他抬手到唇边,咬住烟蒂吸了口,在呼出的袅袅烟雾里,望进屏幕里问她。
“你也软乎乎的。”
抽烟时的他,眼神自带迷离和颓坏感。
许织夏猝不及防心怦怦一跳。
都是男人,但有的抽烟令人反感,有的却能让画面变得性感迷人,他属于后者。
许织夏印象里,自己几乎没见过他真抽烟的样子,他向来只偶尔抽,要抽也都避开她,从不当着她面。
许织夏脸微热:“你怎么说两句就不正经了……”
他轻笑:“那哥哥说句正经的给你听。”
许织夏眨眨眼等着,他低下头,不慌不忙磕了磕烟灰。
她听见他说:“哥哥很想吻你。”
他染过烟的嗓子有些沙哑,低着声。
“现在。”
……
自养耶耶起,许织夏就开始有了每晚遛狗的习惯,有时周清梧和明廷陪着她到西湖边溜达,有时他们忙着,她就自己牵着它在别墅区内走几圈。
某夜,月淡星疏。
私人别墅区的道路宽敞清静,一盏盏路灯将路面映成橙黄色。
耶耶过度活泼好动,一出门就横冲直撞,明明是许织夏牵着它,可许织夏手劲小,总被扯得跟着它跑。
许织夏觉得,可能是耶耶在溜她。
“耶耶……”许织夏想拽住它,拉着和它较了会儿L劲,可能是项圈款尺寸不合,耶耶扭了两下脖子,项圈就脱落了。
一挣脱,它四肢前后甩摆,撒欢地向远了奔去。
“耶耶——”
许织夏惊呼,一边扬声唤着,一边在后面追,追了很长一段路,拐过了好几个路口。
中途想要扑它,结果一扑把自己扑进了花坛里。
再往前就要出别墅区了。
耶耶一不留神迎面撞上一双皮鞋,
那人俯下身,在它逃走前,及时将它控制住抱了起来。
见它停住了,许织夏总算能放慢步子,她在几米开外撑住腰,平复着气息走过去。
“谢……”她笑喘着抬起头。
四目相对,许织夏冷不防一怔。
盛则玉靠着一台深色宾利,身量高,后腰抵着,年轻的五官周正英气,但渗着冷感。
周围没路灯,只有他的车大灯将夜色里的所有尘埃都照得通亮。
他没把耶耶还给她,看见她蹭到泥土的脸蛋和白裙子,胳膊伸进窗内抽出几张纸巾和一瓶矿泉水,先递过去。
许织夏不明所以,没去接。
这般关照,对于打过照面都算不上的他们而言,不合乎情理。
“谢谢。”许织夏敛住不稳的呼吸,感谢他的心意。
盛则玉没为难,手垂落回去,望了望别墅区周边的环境:“你住这里?”
并非来历不明之人,许织夏想了想,没否认,也没回答。
“我叫盛则玉。”盛则玉把矿泉水丢到座椅上,别有几分深意:“你可能不记得了。”
莫名其妙就被套进了一场寒暄。
许织夏一头雾水,但还是扯出笑痕,礼貌回应:“记得,我在网上看到过。”
盛则玉没多言,只是沉沉看着她,忽而一声问:“一个人的时候,过得好吗?”
许织夏轻轻发出声疑惑,又见他摸出裤袋里的手机,示意:“联系方式,留我一个?”
茫然良久,许织夏渐渐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