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她妈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陈志刚昏迷倒地,脸上还有血迹,陈母当场吓瘫在地上。
当时我还没有买手机,也不敢盲目去抢救陈志刚,于是只能对陈母说:“快叫救护车!”
到了医院里,陈志刚立即被推进抢救室抢救。
我哥和陈雪也急匆匆地赶到医院,陈雪双眼红肿,忍着眼泪问:“妈,我爸怎么样了?他怎么会从轮椅上摔下来呢?”
“是他把你爸推倒的!”陈母哭得不行,指着我义愤填膺地骂道:“这个劳改犯不害死你爸就不甘心!”
我始料未及。
陈雪也诧异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许怀疑。
就在这时。
我哥的拳头已经砸在我脸上,怒不可遏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坐了四年牢还不知道悔改,刚出来就敢害人,我岳丈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
我举起拳头就要打回去。
在狱里待了四年,挨打要还手早就变成一种本能。
“谁是家属?”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好从抢救室里出来,我才将拳头放下来。
陈雪忙不迭走过去说:“大夫,我是患者的女儿,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中年医生摘掉口罩,面色复杂道:“病人是突发性脑出血,情况十分危险,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如果不马上手术的话,恐怕就……但病人四年前做过一次开颅手术,所以第二次手术的风险是非常高的。你们尽快商量个结果,如果确定做手术的话,就先去交二十万,多退少补。”
陈雪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陈母情绪激动,差点昏死过去,“二十万?!天啦,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莫凡,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岳父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给他抵命!”我哥指着我沉声道。
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忽然间觉得我哥是那么令人厌恶,我没搭理他,走过去对陈雪说:“别犹豫了,马上做手术。”
“做手术?”我哥推了下眼镜,冷哼道:“你说得轻巧,钱从哪来?你以为医院是慈善机构,没钱也帮你治病?!”
“我有钱。”我说。
“你刚从里面出来,你有钱鬼才信!”我哥狠狠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又对陈雪说:“小雪,大夫也说了,二次手术的风险很高,要不然就别做了吧。”
听到这话,陈雪的泪水终究冲出眼眶,冷冷地问道:“莫勇,如果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你爸,你也会这样说吗?!”
我哥顿时无言以对。
“妈,你留在这儿,我出去打电话借钱。”说着,陈雪就匆匆下了楼。
我也没逗留,然后去了一楼收费处。
十几分钟后,陈雪回来了。
从她无奈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借到钱。
这时,之前那个大夫又走出来说:“马上准备手术,你们谁来签字?”
听到这话,陈雪三人都是满脸诧异。
“医生,我们还没凑够二十万,能不能先给我爸做手术,钱我一定补上……”
中年医生皱眉道:“你们不是已经交完钱了吗?病人的情况非常危险,别耽搁时间了,马上跟我来签字。”
医生转身走了。
陈雪却依然很诧异,“妈,怎么回事,是谁帮我们交的钱?”
陈母想了想说:“还能有谁,肯定是未来的女婿莫勇呀,女婿在水利局上班,他们单位不差钱,难道别人还会帮我们?”说到别人两个字的时候,陈母还故意瞥了我一眼。
陈雪半信半疑地看向莫勇,后者扶了下眼镜,面不改色地说:“都是我应该做的。小雪,快进去签字吧。”
我看了我哥一眼,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签完字,医院马上安排手术。
开颅手术时间很长,天黑了,我走出手术楼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着。
不大一会儿,陈雪也出来了:“我妈冤枉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没解释?”
我不由得诧异地看向陈雪,昏暗的路灯下,她的脸终于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眼神里面也带着复杂。
这时候,她拿出手机,找到陈志刚发病时的监控视频让我看。
我瞬间苦笑起来,如果四年前陈雪家里也安装了监控,我是不是就不会坐牢了?
陈雪见我不说话,又拿出一瓶跌打喷雾剂,“你的脸肿了,把这个喷上,活血化瘀的。”
说完这话,陈雪迅速将喷雾剂塞进我手里,然后转身走了。
我傻愣愣地看着陈雪离去的背影,瓶身上还残留着陈雪手上的余温,原本平静的内心,也不由得荡起涟漪。
陈雪的背影刚消失,不知道我哥就从哪里冒出来了,径直朝我走来,目光盯着我手里的喷剂,我顺手将喷剂装进口袋里。
“小凡,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小雪说陈叔是自己摔倒的,我误会你了,脸还疼吗?”
我哥大学毕业后就顺利进入事业单位,那天他穿着一件条纹POLO衫,下身是一条西装裤,穿着打扮略显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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