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是……好了?”琅嬅的话中带着些试探。
“托姐姐的福,妹妹如今一切都好。”卿洛说着还向琅嬅福了福身,面上似是带着些感激。
琅嬅自是知道她在说什么,无非就是让她下水一事,从前她痴傻,府中无人敢多嘴,一些事情自是无法传入阿玛额娘耳中,但如今她已神智如常,有些事情恐怕也瞒不住了,她得早做打算才行。
“妹妹如今恢复,也是喜事一件,此事定要告知阿玛额娘才是。”琅嬅上前拉住卿洛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要不是卿洛有记忆恐怕还以为二人是什么好姐妹一样。
说着,一脸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瞧我这记性,妹妹身体未好,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此事还是由我去告诉阿玛额娘吧。”
卿洛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无非是见事情瞒不住了,想要抢先一步去“请罪”了。
对于此事,卿洛倒乐见其成,正好她也想知道富察家其他人的反应,如此也好决定该怎么对待她所谓的家人。
“那就麻烦姐姐了。”
看着琅嬅带人走远,兰儿才有些疑惑的出声,“小姐,您为何不将事情告诉老爷和夫人呢?”
“兰儿,你觉得我堂堂一个小姐住在这种地方他们会不知道?”
“更何况我如今就算好了,也未必比得上他们精心培养的女儿。”
“那小姐您这些年的委屈就白受了?”兰儿一脸愤愤不平,她家小姐凭什么无端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白受?那倒不至于,我可不是以德报怨之人。”卿洛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带着些许冷意。
听到这儿,兰儿“哦”了一声,才算放下心来。
卿洛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好了,我们兰儿快操碎心了。”
兰儿的脸红了红,还是没有挣开卿洛的手,只是轻声道了句;“小姐快别打趣奴婢了。”
主仆二人相处的其乐融融,出了院落的琅嬅却有些忧心忡忡,她不知道该怎么将事情告知阿玛额娘。
一旁的素练见自家小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想了想,开口问道:“小姐是在担心二小姐的事?”
“是也不是。”琅嬅随意回了句,也没指望她能给出什么解决办法。
却不成想素练低头沉思了两秒,“小姐为何不先去找夫人呢?”
“你的意思是?”琅嬅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是她陷入误区了,一心只想着应付阿玛那边,却忘了额娘。
“夫人一向不待见二小姐,就算知道了这些事也不会责骂您的。”
琅嬅想了想,确实如此,额娘因为生卿洛时难产,差点救不回来,虽然救了回来,却也伤了身子再也无法有孕,因此额娘一向不喜二妹,也不愿见她。
“走,去凝辉堂给额娘请安。”想通了的琅嬅一身轻松,脸上还挂着笑意,带着素练往凝辉堂赶去。
“额娘,琅嬅给额娘请安。”人还未至,话就已经到了。
富察夫人一脸宠溺的看着这个大女儿,“你啊,都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着调。”话虽这么说,富察夫人的眼中却满是骄傲。
她这个大女儿可以说是京中闺秀之首,若非四阿哥无法成婚,想来嫡福晋的位置定会是她的。
琅嬅脸红了红,上前抱住她的胳膊,轻轻晃了两下,撒娇道,“额娘,这不是在您面前吗。”
“你啊,就是会哄我开心。”富察夫人轻轻笑了笑。
琅嬅似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富察夫人都被她吓了一跳,“额娘,我有事要告诉您。”
见她不往下说了,富察夫人摒退了一旁候着的人,轻轻睨了她一眼,“说吧,什么事?”
“额娘,二妹好了。”琅嬅低着头说完这话轻轻抬头看了眼她的反应。
“好了就好了,怎么值得你这么小心。”富察夫人有些漫不经心地道。
下一秒,
“等等,你说谁好了?”富察夫人有些惊讶地问。
“二妹好了,她现在神智如常,是女儿亲眼所见,万万不敢欺瞒额娘。”
“只是这事你应该不至于单独和我说吧?”富察夫人还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琅嬅眼睛转了转,乖巧的坐在富察夫人身边,有些心虚地道:“额娘,我…我因为她害你大出血一事对她有些不好,就是…偶尔会欺负她一下,想为您报仇嘛。”
她也不说自己是因为嫉妒卿洛,只说是为卿洛害富察夫人无法生育一事不平,一片孝心。
说完这些,她抬头看了眼富察夫人的脸色,见她没有什么责怪,“前几天有点过分,害她生病,不过她也算因祸得福嘛。”
“我还派人将她赶到南边的破院子里住了。”
说完这些,琅嬅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整个人端正地坐着,见富察夫人没有反应,她轻轻抬起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那你现在告诉我是怕她到你阿玛那儿告状吧。”富察夫人看着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琅嬅欺负卿洛肯定不止是为她,但是一个精心培养,经常哄她开心的女儿和一个痴傻十几年,害她不孕的女儿,孰轻孰重还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