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皇上的身体愈发不好了,脾气也愈发阴晴不定,旁人不知,苏培盛却知道,四福晋怀了身孕,被四阿哥护的严严实实,皇上即使有心想做些什么,怕也不成。
即使柔嫔有孕的消息都没能让他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只是淡淡下了道晋位的圣旨。
可这圣旨却让皇后越发坐不住了,她本就忌惮柔嫔那张与她那好姐姐十分相像的容颜,就算窥见了皇上那不可告人的心思,她也未曾放下半点戒心。
从柔嫔怀孕的消息在宫中传开后,不知多少次遭了毒手,却都能化险为夷,皇后看着面前这堆废物,忍住想要摔东西的冲动。
青樱在一旁看着,不懂她明明已经贵为皇后,为何还要使这些手段去害一个未成形孩子。
皇后看着一旁愣着的青樱,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从你入宫以来皇上去过你那儿吗?你怎么也不知道抓抓紧呢?若是你有了孩子,咱们乌拉那拉家那还用愁。”
青樱眼底划过一抹怨恨,若不是她,她又怎么会入宫,敛去那一丝怨恨,青樱低眉顺眼的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确实未曾来过嫔妾这儿。”
还有句话她未曾说出来:孩子不是我一个人能造出来的。
永寿宫的熹贵妃则闲适的用着点心,听到这消息,口中的点心都更加香甜了,她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有些东西很快便能派上用场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柔妃的孩子便没了,皇上即使脸上未见喜色,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孩子的,便命熹贵妃彻查。
皇后听到这旨意,略带嘲讽的笑了笑,皇上这是开始防着她了啊。
“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江福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娘娘放心。”
没成想还是出了岔子,熹贵妃不知怎的竟查到了她的宫里来。
“皇上命臣妾彻查此事,若是扰了皇后娘娘,还望娘娘恕罪。”熹贵妃看着皇后身后跟着的青樱,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本来还在愁怎么将事情扯到皇后身上,没想到啊,刚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了。
“既如此,那熹贵妃便查吧,也好还本宫一个公道。”皇后面色如常的看着熹贵妃,她不信熹贵妃能在她的景仁宫找到什么。
公道,熹贵妃听到这两个字,唇角的笑差点绷不住,没想到竟能从高高在上的皇后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娘娘多虑了,臣妾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搜宫,而是为了樱贵人。”熹贵妃眼神从皇后身上移到她身后的青樱身上。
“樱贵人,你身边的阿箬来找本宫说的话可属实。”
皇后听到这话,心里的不安瞬间放大。
“回熹贵妃,属实。”青樱福身回道。
“什么话,本宫竟听不得?”皇后端着面上的笑意,问这二人。
熹贵妃并未正面回皇后的话,只是道:“此事臣妾恐怕无法做主,到了养心殿,见了皇上,皇后娘娘自会知晓。”
“皇后娘娘和樱贵人随臣妾一同走吧。”
养心殿内,雍正疲懒的翻着夏刈呈上来的供状。
前些日子让熹贵妃查柔妃落胎一事,没成想竟还牵扯出了纯元的事,熹贵妃将青樱的话告诉他的时候,他便派夏刈前去查探,这结果竟让他大吃一惊。
“皇上,皇后娘娘,熹贵妃娘娘还有樱贵人来了。”苏培盛进来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吧。”雍正摆了摆手,手捂着唇,重重咳了几声。
“臣妾参见皇上。”
起身后,熹贵妃立于一旁,看着青樱道:“樱贵人,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皇上吧。”
青樱垂下头,躲避皇后的视线,恭敬的道:“回皇上,嫔妾亲耳听到皇后娘娘派江福海前去谋害柔妃娘娘的孩子。”
“你,青樱,本宫待你不薄,你怎会如此陷害本宫。”皇后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青樱,不敢相信她竟会背叛自己。
青樱垂着眼帘,用力捏着手中的帕子,不薄,确实不薄,若不是她,她也当不了贵人。
并未理会皇后的质问,而是接着道:“嫔妾还听到皇后娘娘曾言自己害了纯元皇后,却还要仰仗她活着。”
说完,就跪在那儿一言不发。
皇后听到纯元皇后四个字就知道大事不妙,今日之事她怕是逃不过去了。
“皇后,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后跪在地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道:“皇上怎可便听樱贵人的话,若要臣妾认罪,还望皇上拿出证据来。”
雍正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将桌上的供状扔了下去,“你要的证据,好好看看,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皇后捡起地上的纸,目光所过,皆是她的罪证,脸色一片煞白,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上首的雍正,“皇上这是将臣妾查了个底察天啊。”
见铁证如山,皇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看向熹贵妃的眼神却像淬了毒一样,“你不要以为本宫倒了,你在后宫就能只手遮天了。”
至于青樱,她不觉得离了她,她能在后宫中过得有多好。
“皇上,臣妾的事你倒是查的一清二楚,不知道熹贵妃的事您又查到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