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想到之前他不经意瞥到皇阿玛下巴上的齿痕。
慢慢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串了起来,中秋宴,下药,红痕,齿痕。
哈哈哈哈,好啊,难怪他查不出来,难怪皇阿玛下旨让他们和离。
他身形晃了晃,险些站不住。
心中对柔则的恨意却愈发深,若不是她对小宜下药,皇阿玛又怎会对小宜起了这种想法。
他的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唐气息,像是被人抢走了最重要的珍宝。
立后的消息自是瞒不过后宫,乌雅妃听说皇后竟是宜修时,一口气差点没喘得上来,她死死盯着报信的人,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万岁爷要立谁为后?”
那小太监又颤抖着身子禀报了一便,乌雅妃气急,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到小太监身上,恨恨道:
“万岁爷怎么可能立宜修为后,就算她与胤禛和离了,可她曾经是胤禛的侧福晋也是掩盖不了的事啊,万岁爷这么做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竹息闻言,急忙将屋中的人赶了出去,上前劝道:“娘娘,慎言啊,事已至此,怕是无力转圜了,连前朝的大臣都拦不住万岁爷,奴婢看万岁爷这次怕是铁了心了。”
乌雅妃冷笑了声,“那要本宫怎么办,向曾经给我下跪的人行礼。”
竹息不说话了,那又能怎么办呢,且不说日后,光是封后大典上,娘娘便要跪地行礼。
乌雅妃想到什么,眸底闪过一丝恨意,“竹息你可还记得我为何被夺了封号。”
竹息想了想,面色一变道:“娘娘您的意思是……”
乌雅妃冷嗤一声,“本宫一直以为是因为本宫当日冒犯了皇上,如今想来,皇上怕是在为宜修那个贱人出气吧。”
“怪不得万岁爷会专门下了道和离圣旨,本宫还真是小看宜修了。”
“没抓住胤禛的心,倒是抓住了万岁爷的。”
“哼,当了皇后又怎样,万岁爷的皇后有几个命长的。”
竹息闻言变了脸色,急忙道:“娘娘这话可说不得。”
这可不光是诅咒皇后娘娘了,皇上可不是她们能议论的。
乌雅妃撇了撇嘴,脸上仍旧满是愤恨。
而此时,宜修所住的院中倒是来了不速之客。
“女儿给阿玛请安,不知阿玛和额娘怎的有空来我这小地方了。”
费扬古脸上闪着兴奋的光,他这女儿不得了啊,没想到一个庶女,有朝一日竟还能成大清的皇后。
他眯起眼笑了笑,“宜儿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阿玛有空自是要来你这儿看看。”
大夫人脸上堆着僵硬的笑,局促的看着她,附和道:“是啊,额娘和你阿玛都想你了。”
“宜儿你看,在外面住哪有在家住着舒服,不如你随我们回府吧。”
费扬古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皇后出自他乌拉那拉家,自是要从他乌拉那拉府出嫁,从这地方又算怎么个事儿?
宜修闻言倒是笑了笑,她眉眼轻弯,瞧着倒是一副感激的样子。
只是下一瞬,说出的话却让二人变了脸色。
“女儿怎么记得,前些日子额娘来找女儿说乌拉娜拉府不欢迎女儿啊。”
“如今怎的又来让女儿回去了?”
“且不说女儿在万岁爷赐的府邸住的好好的,单是阿玛当日的话,女儿恐怕就不好意思回府。”
她脸上的笑浅了几分,眸中露出讥讽。
费扬古和大夫人脸色一变,这宜修怎的这么不懂事儿?
费扬古拉下脸,皱眉看着她,呵斥道:“我是你阿玛,让你回个家,怎么了。”
“身为乌拉那拉家的女儿,哪有一直住在外面的道理。”
“除非你从我府中除名。”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身为皇后,但是没有母家扶持,在后宫之中,难免会受到掣肘,他这个女儿一向是个聪明人,定是知道该怎么选。
费扬古眸中露出些得意,昂首等着宜修服软。
大夫人攥着手中的帕子,等着宜修的答案,对她来说无论怎样都是有利的。
若宜修服软,那乌拉那拉家便会多一位皇后,对柔则的地位也有利,若宜修选择断绝关系,那么乌拉那拉府日后便只会支持她的女儿柔则,柔儿未必没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宜修心下微哂,不得不说她这阿玛倒是为她解决了一大难题。
她从容一笑,淡淡道:“女儿是不会回府的,若是阿玛非要与女儿断绝关系,那女儿也不得不从。”
费扬古胸中哽着一口气,他脸上怒气隐现,伸出手指着她,手指都带着些颤抖,显然被气的不轻。
大夫人见此,一手扶住费扬古的胳膊。一手在他身后拍了拍,为他顺着气,“老爷别生气,宜儿定只是在与您玩笑。”
接着面露责备的看向宜修,皱着眉,语气带着些责怪,“宜儿,你阿玛也是为了你好,怎么能这么跟你阿玛说话呢?。”
“别说你如今还不是皇后,就是成了皇后,同样也是你阿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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