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后,康熙看向李德全道:“东西可曾送过去了?”
李德全笑着道:“万岁爷放心,奴才亲手交到玉檀姑娘手中的。”
过了片刻,李德全便又听到上首的声音道:“她如何?”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李德全斟酌了番,道:“玉檀姑娘一切如常,只是见到奴才的时候有些惊讶。”
说是见到他惊讶,倒不如说是见到他送过去的东西惊讶。
万岁爷什么时候竟有兴致亲自挑选起礼物来了。
玉檀看着桌上的东西,一本茶经,还有一对东珠耳坠以及一只红翡镯子。
茶经还好,只是其他的东西怎么看也不是她一个宫女能用的。
一天,两天......
一连几日过去了,玉檀的‘病’依旧未好,她病了多久,康熙就送了几天的礼,到后来,玉檀看着那些珍贵的物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玉檀是习惯了,只是康熙那边却不大好过,本来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能天天见着,这下倒好。
他虽想让她缓几天,却没想到她竟躲了这么久,看来胆子还真是大了,不过如此也好,省的被人欺负了。
这些日子替玉檀奉茶,若曦能明显感觉到万岁爷的周身的气息越来越沉,她如今已经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了,依旧觉得自己有些心惊胆战的。
尤其是看见御前的人。
“李公公。”
李德全一扫手中的拂尘,眉眼含笑的看向若曦道:“若曦啊,你在御茶房也有段时间了,这住处也该挪挪了。”
说完便唤来王喜,“你带若曦去她的住处。”
若曦应了声,而后悄悄撇了撇嘴,什么给她换住处,她那院子里就她跟玉檀两人,如今她搬走了,方便了谁她不说。
月光洒满大地,万物笼上一层银白的纱。
玉檀的门口,一个人影悄然而至。
月光将他高大的影子投在门上,康熙纠结了许久,还是伸手扣了扣门。
外头的李德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他堂堂大内总管,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呢。
今日若曦姐姐说要搬走,只是没想到竟这么快,中午才告诉她,晚间竟已经搬走了。
玉檀坐在桌边,手指绞着自己的长发,一时竟有些无聊。
陡然传来的敲门声让她一惊,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谁啊?”
屋外的人并未应声,只是敲门声却一直响着。
玉檀无奈,只好起身前去开门,这乾清宫附近,自然不会有什么宵小之辈。
“吱呀——”
玉檀抬眸,正对上康熙含笑的眼,月光洒在他身上,落下淡淡的阴影。
今日他并未穿龙袍,反而是一身玄色常服,上面绣着的精致的暗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若说太子是矜贵端方,那眼前之人便是儒雅中带着威严,一举一动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心生敬畏。
只是显然如今的康熙刻意收敛了周身的气势,让自己看起来温润无害。
玉檀看到面前的人,尚未离开门框的手一紧,“万...万岁爷...”
康熙对上她飘忽的眼神,轻挑着眉,喉间溢出声低沉的笑,“怎么,不请朕进去坐坐?”
玉檀眉心拧着,显然犹豫了。
康熙含笑看着她,纵容之中又带着强势。
见她眉宇间的为难,康熙也不忍一直为难她,轻叹了口气道:“走吧,去外面坐坐。”
本想逼她一把,只是不忍心的还是自己。
“李德全。”
康熙说完,率先走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玉檀跟在他身后,见他坐下,只是静立在一旁。
李德全在外面一个激灵,本以为没他什么事了呢,怎么万岁爷如今又唤他。
只是看见万岁爷在石凳上坐着,李德全便明白了。
他将手中的软垫递到康熙手中,而后又识趣的退了出去。
康熙接过软垫,放到他对面的石凳上,看向愣在一旁的玉檀,康熙眼中带着些无奈,只得开口道:“坐下。”
玉檀看了眼铺着软垫的石凳,又见万岁爷自顾自的在石凳上坐下,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这可是万岁爷亲手铺的软垫。
但是自从上次乾清宫一事,再加上李公公那些时日送来的东西,玉檀发现自己好像对万岁爷这种带着示好意味的举动接受良好。
见康熙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玉檀这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心中的思绪还未起来,便听对面的万岁爷道:
“将手伸出来。”
玉檀疑惑的眨了眨眼,还是乖乖的将手伸了出来。
康熙搭在她的脉上,见她脉象如常,并无什么病状才放下心来,装病总比真的生病要好。
心神定了,康熙的心思便落到了旁处。
手下的皓腕莹润如玉,触感细腻丝滑,康熙收回手,指尖微动。
男人的大手带着热意,仿佛要浸入她的皮肤,玉檀偷瞄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头。
只是在夜色的遮掩下,她红透的耳垂无人察觉。
康熙看着面前的人,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最后却发现好像无论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