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质问公主?
长公主眼中厉色划过,“南商的皇帝还没说话,你倒是伶牙俐齿的很!”
“本宫同陛下商议国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祈善渊也站起身,向长公主的位置行了一礼,开口道:“公主与陛下商讨国事,那就该在明日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商议。”
“今日宫宴只为诸位使臣接风洗尘,将国事搬上来…反倒是有些不解风情。”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将东离长公主要说的话全都堵死。
就连陛下也笑哈哈的打岔,“祈爱卿言之有理,国事明日再商议不迟,公主不妨好好欣赏一番我南商美人儿!”
甭管这少年郎的身份是真是假,反正他是别想回到南商来,也别想什么认祖归宗。
陛下是不太聪明,但也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
好不容易就要熬出头了,把这么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
他怕是疯了不成!
宫宴接着继续,各国使臣带来一些能歌善舞的纷纷走到大殿中央,就连那少年郎也吹了一曲箫。
姜安对雍王的了解其实知之甚少,还是南商公主在旁提点,她才知道原来少年郎吹的曲子是雍王生前很喜欢的一首。
就连那萧…都是雍王遗物。
这东西常年伴雍王左右,在少年郎拿出来的瞬间朝中老臣们就已经信了大半。
直至深夜,宫宴散场。
小姑娘与一行人结伴离宫。
宫道走到一半,突然有人拦路…
姜安上下打量了来人两眼,很好,又是太后宫中的人。
贼心不死啊!
小姑娘装作有些醉了的模样靠在公主姑姑肩头,半眯着眼睛去瞧这老嬷嬷发间的簪子。
这玩意儿她可太眼熟了,太妃身上的物件。
当初太妃疯癫,她怕她自戕,就命人收了她所有东西,包括发簪这些。
姜安挑挑拣拣,最后只给她留了个簪尾很钝的木簪,也就是现在老嬷嬷头上戴着的。
太后这是在暗戳戳威胁姜安,若是她不去后宫,太妃可就危险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姜安巴不得她赶紧对太妃动手。
若不是酿酿宫宴出去没有找到她的藏身之处,现在都轮不到太后威胁她!
太妃早就死翘翘了!
“狗奴才!”
南商公主向来看不上后宫的那两位,更别提她们身边的奴仆。
公主动怒,直接一脚踹在老嬷嬷心窝上,将人踹翻在地。
小姑娘睁开一只眼瞧,嘴角忍不住上扬。
搀着她的祈善渊轻声道:“你这个时候可不能笑出声来。”
小姑娘:那哪能呢,我办事你放心~
别说,她姑姑这一脚那是相当飒爽了!
谁说宫装打人不方便的,瞧瞧…瞧瞧!
“连本宫的路你都敢拦,找死不成!”
“县主醉了,回去告诉太后,有什么事来找本宫…”
“本宫有的是时间陪她叙旧。”
撂下狠话,南商公主甚至不屑再看这人一眼,昂首挺胸地离开。
祈善渊搀着小姑娘跟上,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小姑娘背过身对那老嬷嬷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
“你!”
小姑娘回府后,正言正律并没有跟回来。反而是在半个时辰后翻墙入的府。
姜安的院中亮着灯,正言正低声同她讲什么。
“那些大臣的马车先是在自家府门前转了一圈,然后又去了丞相府。”
“京中世家一些族老也去了…”
丞相府中如今守卫不严,正律很顺利就摸到了书房的位置,将他们的计划听了个一清二楚。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计划…
就是想借着长公主与雍王这件事,想从北地那儿讨些好处来。
只要陛下开口怀疑当年北地战事,他们就能逼姜寂臣交出兵符!
届时再安排深藏在陛下身边的亲信接手兵符和军队…
“这算盘打的…”
她坐在府中都听见了!
兵符…
姜安掂量了几下腰间坠着的小布袋,露出恶劣笑容来,“你们说要是让他们知道整天惦记着的兵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不得气死啊!”
正言嘴角抽搐,是啊…他们视作宝贝的东西就整天被他家小姐不甚在意的挂在腰间。
走到哪儿都大摇大摆带着,是得气死…
正律还算有点正事,有些忧愁的看向小姐,“小姐,咱们要怎么办?”
要不然就直接挨家挨户打上门去,先揍得他们两三个月下不来床!
等使臣团走了,流言平息,谅他们也翻不出来什么花样!
“啧,怎么能打人呢!”
“打人是不对滴~”
小姑娘晃晃脑壳,一脸不赞同。
正律:……
小姐,你知道吗?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的很!
侍卫闭上嘴巴,站在那儿充当木桩子。
他决定了,再也不开口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