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思甜意外的是,蒋优竟然剥去了她高傲的属性,三五句话就能和李清她们熟络起来,甚至没有顶流女明星屈尊降贵,委屈自己和网红交朋友的的感觉。
凭这一点改变,姜思甜对蒋优也有些改观。
几个人在花园的草地上休息,蒋优说她想要一个葡萄架,但一直没有设计灵感,杨小笛此时说:“姜思甜老家有一个葡萄架,你可以参考一下。”
姜思甜点点头,把手机上的照片给蒋优看,作为参考:“我爸爸弄的石头桌子不太好,个人建议用藤编的桌椅,还有那个葡萄苗,他在集市被别人骗了,到现在我们都没吃上一口甜的葡萄。”
那些葡萄就算红得发紫,弄出来还是不太甜,不是姜思甜喜欢吃的纯甜,纪叔叔好几次想把葡萄藤挖掉了重新种,但是后来住在京城,也没有什么机会去打理。
早上过去,应该要准备午餐。
李清负责拍摄,蒋优什么都不会,只能站着看,可能是第一次接朋友,她有些愧疚:“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些,我连天然气都不会开。”
姜思自告奋勇安排蒋优帮忙摘菜,严所止全程跟着蒋优,生怕她有什么不妥,姜思甜颇有些骄傲的说:“我妈妈再婚以后,我爸爸就不让我做饭了,今天这一顿饭,可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在德国她没时间做饭,都是同学带回来,回来以后也没什么心情自己做饭。
蒋优笑的有些青涩,道:“我也不会做饭,我小时候妈妈不让我做,后来他们也不让我动这些。”
这本该是一句炫耀的话,但从蒋优口中说出来就有无尽的心酸,小时候父母压制她“变完美”,后来严所止担心她自杀,家里所有的利器都收起来了。
她的手腕上戴着运动护腕,遮住了那些伤疤,但是手不自觉的颤抖,暴露了她无法自如使用自己的双手。
她笨拙且生疏,甚至不知道葱剥到哪个程度就算好了,姜思甜都可以猜出来,此时弹幕是多么心疼蒋优。
几个人坐在一起摘菜,大家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闲聊一些学校发生的事:“当年谁不知道蒋优?大家都说咱们那个草窝里飞出个金凤凰,二中的学生,走出去都觉得倍儿有面子。”
这倒是实话,姜思甜点点头,但她和蒋优中间夹着一个周观棋,所以并不怎么为此骄傲。
不过此时章思楠却说:“我那时候不在,在工厂里打工,今天是第一次见大明星。”
她提起以前,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了,章思楠又提起情绪说:“反正已经过去了,现在看起来最幸福的时候,竟然是在工厂流水线扫面粉的日子。”
“对呀,那时候我们晚上视频,你白天在工厂上班,后来高考的时候,还考的很好呢。”姜思甜笑着接话,又转过去给蒋优说:“她们都以为,我们认识是因为那件校服,但其实更早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说说?”
李清把摄像头对准姜思甜,让她详细的聊聊。
她想了一下,道:“那时候我父母刚刚离婚,我和我妈妈净身出户,两个人的行李加起来也只有一个小袋子。”
她隔空比划了一下行李袋的大小:“我爸连一本书一根笔都不让我带走,我那时正是敏感的时候,很担心继父也打我,所以对他也小心翼翼。”
“但是他从来没有嫌过我多余,他从周观棋家里收了一套高中的旧书送给我,那书就是章思楠的书。”
可以说,章思楠这个名字陪伴了她最茫然的时候,姜思甜有点抱歉:“我们那里叫思楠、招娣这一类名字的非常多,我以为章思楠和我的遭遇差不多,也是因为重男轻女,被父母扭送去打工,后来到了校服那件事,我才知道是她自己要求去打工,并且主动把书都卖了。”
蒋优提起疑问,转过来问章思楠:“为什么不读了?”
姜思甜摇摇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创伤才拒绝再读书,所以我就请张老师给我她的联系方式,我们才真正的认识了。”
“因为霸凌。”
章思楠第一次正面提起以前的事,李清立刻把摄像头对准她,只见她眼中有泪,说道:“我家里,爸爸妈妈很爱我,我爸爸每天下班先去接我妈妈,两个人再开车接我,我们一起回家,就因为这样,成了我被欺负的原因。”
爸爸妈妈太恩爱,引起了小太妹的不满,于是要让章思楠“不幸”。
章思楠没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道:“一开始,我感觉有几个流氓混混总跟踪我,他们知道我住在哪里,只要我和朋友出去玩,他们就一定会出现在我附近,特别不怀好意的对我笑。”
“有一次他们在人多的地方,挤到我身边偷偷摸我。”
那时候,她的精神压力特别大,又因为没有证据,不敢和别人说:“后来,我就不和同学出去玩了,直到她们把我堵在厕所里,用脏东西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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