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东西铬到他了,能不能帮忙拿走可开口却是低如蚊音的轻吟根本听不清楚便只好吃力地转身然而浴桶里的空间太狭窄了,稍稍一动那东西便磨蹭一寸待岚栖历经千幸万苦终于成功转身,那东西已经强势地推开所有蔽物闯了进来。
花蕊点点在微风的轻抚下娇嫩欲滴。
一旦枝叶张开便任人采撷再无力挣脱。
不应该这样的。
明明在浴桶里岚栖却感觉自己在孤舟上,不然怎么晃得那样厉害坐都坐不稳,他眼前模糊,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郁宸。
好奇怪……
岚栖困惑地歪了歪脑袋,郁宸竟然在他身后。
既然郁宸在他身后,那个大剌剌闯进来的东西为什么也在身后?
岚栖的眼神逐渐迷离,脑子也被滚烫的气息烧得浑浑噩噩,郁宸除了娇气点,一直很乖很柔弱,像无害的小白兔,只要告诉他,他一定愿意把铬进去的讨厌东西挪开,而不是不管不顾地塞进花瓣里,像现在这般弄疼他。
这种疼痛跟平时狩猎被猛兽咬伤的疼痛不一样,没过一会便酥酥麻麻,好像统治了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折磨得他疲惫不堪,一时受不住哽咽出声。
明明岚栖很能忍耐,先前受过比更惨烈、更疼痛的伤,也不会轻易抽泣。
不知过了多久,岚栖终于能说话了,下意识喊出道:“郁、郁宸……”
他想求助的,却听到一声轻笑。
是抑制地、兴奋地、充满占有欲的笑声。
接着,便听到笑声的主人在耳边低语:“你知道是我?”
“只有我可以,对吗?”
“别人这么对你,是不是就会反抗?”
可以什么?反抗什么?
岚栖听不懂,但莫名涌起不详的预感。
很快,不详的预感应验了,郁宸变了一副面孔,一遍一遍要他喊自己的名字,岚栖害怕地攀着他,生怕自己落进一望无际的深海里,他再怎么厉害,到底只是一株草,只能扎进泥土里,喝太多的盐水会死的,便一遍又一遍地妥协,唤到自己都觉得烦了,喉咙哑了,郁宸才很高兴的样子,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胛骨中。
渗进来了。
一股一股的海水渗进来了。
岚栖努力踮起脚尖,想阻止这一切。
然而海水依然一股脑地涌进了身体里,几乎将他淹没。
好烫。岚栖哆嗦了一下。
为什么海水会这样滚烫,五脏六肺都要被灼伤掉了。
岚栖莫名觉得害怕。
可他的大脑太浑沌了,以至于卧在小船上颠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不对,不对……
这不是海水,是种子,一股一股的热浪全是种子。
岚栖度过了化形十八年以来最荒诞的七天。
开花期间,他也不是日日神智浑沌迷糊,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着的,但清醒并不是什么好事,更能让他体会到一种被完全支配的羞耻恐惧感,就被像一条濒死的鱼,沉浮在深海中,牢牢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根救命稻草,就是郁宸。
不知道怎么了,郁宸总觉得郁宸表面柔柔弱弱,实际却有两副面孔。
岚栖清醒着的时候,郁宸特别温柔,耐心地喂他吃饭,细致地给他洗澡,不过也有点太细致了,从脚趾延续到手指尖,从里面到外面,一点一点地,连他不想被碰到的地方,也一并擦拭冲洗得干干净净。
等他神智迷糊,没有反抗意识的时候,郁宸又变得及其恶劣强势,迫使自己摆出各种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姿势,然后把所有清理过的地方,连同花瓣,一起弄脏了。
弄脏也就罢了,但郁宸偏要把种子放进去。
虽然岚栖不太清醒,却也知道这东西不能吞进肚子里,之前已经有过一次,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便摇着头抽泣:“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郁宸只是低头亲着他的脸颊,手指安抚着头顶冒出的鲜嫩花芽,语气委屈,可怜兮兮地宛如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可是我好难受,阿岚好狡猾,只顾自己舒服,却弄得我好难受……”
不是的,他没有狡猾。
岚栖张了张唇,想解释,到嘴里的话却是哽咽着恳求:“其他、其他都可以,这个、这个不行……”
郁宸顿了顿,像是妥协了。
然后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其他都可以的,对吗?”
……
天气晴朗,鸟语花香。
溪水清澈见底,缓缓流过时,发出“哗哗”的声响。
林中苍翠欲滴的竹子被粗壮的蔓藤缠绕,宛如一只被蟒蛇盯上的兔子,被紧紧纠缠着,动弹不得,也无可奈何。
岚栖蓦然睁眼,白皙脸颊上遍布的红晕已经消退,浅色眼眸中的雾气也散开,变得清澈明亮,花期结束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迷林谷的山洞中,山洞里只有他一人,但未着寸缕,一起身便能看到斑斑点点的红印子,一时间,无数记忆涌上心头,使他寡淡如水的神色染上一抹羞恼。
口腔蔓延着一股消散不去的腥味,是郁宸的味道。
他有洁癖的,郁宸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