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歌行不说话,又闭上了眼睛,只是没多久,宋小年就见床上这人面色越来越差,本来就惨白的脸,现在白得不正常,甚至越来越扭曲。
直到床上的人终于用左手撑起来,似乎想要坐起来。
宋小年连忙凑过去将人扶起来:“是疼得厉害?”
“我去叫医生。”宋小年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急得转身就要走,但他刚转身,手就被一把拽住,就见宴歌行的表情一言难尽。
宴歌行环顾床边,想找出自己的手机,护工去哪里了?
“你在找什么?”
“手机。”
他有些焦躁地探入被子里,病房里的温度湿度都是设定好的,永远都是24摄氏度,不冷不热,让人觉得舒适。
但被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宴歌行脸上显出了几分痛苦之色,他的心感觉拔凉拔凉的。
他长不开嘴,少爷怎么能不要面子的,宋斯年怎么还不走?
“干什么?”
“你好烦啊,我转移注意力可不可以?你要不先出去吧,你好吵啊,你吵到我的眼睛了!”说着就要下床,只是还没离开他的床,脸色就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
宋小年吓了一跳,为什么突然要赶他走,额前的发又耷拉下来了,声音很轻:“哥。”
“你扶我去厕所。”
两人同时出声,宋小年眨眨眼,这个病房很大,卫生间他走过去都需要十几步,以他这么急的状态…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白色的壶盖,他眼睛一亮,对了,通常来说,医院病床下不都有配备一个尿壶吗,以不方便下床或行走不便的人准备,现在的状态,不就是非常的合适?
他一弯腰,果然在床底下看到了白色尿壶,“来吧,将就一下,卫生间给你来说距离有些远。”
说着还贴心地将尿壶递到宴歌行方便的位置,甚至将壶口位置对准他的位置。
宴歌行目瞪口呆,他看着眼前宋斯年刚好把这东西凑在他尴尬的位置上,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强忍着尿意在思考,宋斯年为什么会给他把尿,同样身为男人,他是让他转过身还是让他出去……会不会很奇怪?
宋小年见人迟迟不做动作,明明急得站不起来了,还一动不动,难道是不想他帮忙?
不是想泡他吗,那他现在看一眼和以后看,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一家人,大少爷,脸皮就是薄。
于是,宋小年很爽快道:“我来帮你。”
宴歌行望着那双即将伸向他裤子的手,惊恐了。
宴歌行的左手一把扣住宋斯年的手腕,“这种事,我不习惯别人代劳。”
宋小年被赶到了门外,他瞥了一眼门口的保镖,又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宴歌行握住的手腕,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过了会,他恢复了冷酷的表情:“刚刚有人来过吗?”
保镖站的笔挺挺:“没有。”
大概过了五分钟,宋小年估摸着宴歌行已经解决了问题,这才转身又走了进去。
宋小年进去的时候,宴歌行自己已经解决完躺在床上了,尿壶塞到床底的最里面看不见的位置,壶盖住拧得死紧,严实得漏不出一点。
宋小年想笑,又忍住了,只是挑了挑眉,权当什么都没发生的坐回到床边。
宋小年一胳膊搭在椅背上,斜着身靠坐在椅子上,与往日宋斯年稳重严谨的形象相背离,大概坐了几分钟后,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一眼宴歌行,发现他闭着眼睛,摸了摸鼻子,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宋小年被一个电话叫走,底下人查出来了这起事件背后的涉及的人员。
宴歌行没多久就睡着了,直到手臂上钻心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医院走廊外护士推着血压仪器哐啷哐啷的轮毂在地上滚动,隐约听到外面有人推门进屋的声音。
宴歌行潜意识深处令他蓦地睁开双眼,不是熟悉的脚步声,他又快速闭上眼睛。
“你好,15床宴歌行输液。”有温柔的女声在门口响起,是护士。
有轻柔的脚步声缓缓朝他逼近,宴歌行睁开眼睛。
护士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先是将装好的一连串的小包装的药一个一个扫码后叠起来放在柜子上“这是待会饭后要吃的。”说完又递过来一瓶膏药:“这是消肿化瘀的,外用,适量涂抹,自己可能会不方便让你家属帮你涂抹。一日三次”
“好的,谢谢。”宴歌行弯了弯眼睛。
输液后,护士把点滴调到适中的位置后就离开了,宴歌行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自己裹入温暖中,目光看向虚空。
医院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哒,哒,哒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十分空旷。
有人推开他病房的门,皮鞋哒哒的声音逐渐与时钟的哒哒声融合,宴歌行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宴歌行没见过这个人,很陌生,背后一丝丝凉意,尤其看到他脸上的笑后,这种不适尤为明显。
“啊宴”
“啊宴”
“宴歌行!”
宴歌行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站在医院走廊的过道上。
宋斯年扶着他,清冷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