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宫
随着岁月的沉淀,温充仪的肚子越发显得沉重,仿佛里面孕育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整个宫廷的期待与寂寥。她的步伐变得迟缓,人也随之变得慵懒,每日除了用膳与安寝,她更愿意静静地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飘忽不定的云彩,思绪也随之飘远。
这一日,阳光透过云层洒落,洒满了整个钟华宫,使得宫内的每一处都熠熠生辉。
宫女锦萝轻轻走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关切与期盼,柔声劝道:“娘娘,今日天气甚好,不如让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也好。”
温充仪微微侧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她慵懒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本宫今日实在是懒得动弹。”
锦萝深知温充仪的性子,但想到太医的嘱咐,她依旧耐心地规劝道:“娘娘,太医说了,您也要多走动走动,这样对您和腹中的龙胎都是极好的。”
温充仪微微叹息,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陛下已经许久没有来看过她了,而赵才人却复宠归来,如今被解了禁足,更是得到了陛下的宠爱。而她,却如同这宫中的一片落叶,无人问津。
“娘娘!”锦萝见温充仪不语,又轻声唤道。
温充仪轻轻摆了摆手,淡淡道:“本宫无事,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待会儿。”
锦萝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只得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这时,茹嬷嬷端着熬好的安胎药走了进来。她见温充仪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神情落寞,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她轻声说道:“娘娘,安胎药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温充仪回头看了茹嬷嬷一眼,苦涩地笑了笑,道:“嬷嬷放那儿吧!本宫待会儿再喝。”
茹嬷嬷走到温充仪身边,见她神色憔悴,不由得劝道:“娘娘如今最要紧的是您腹中的龙胎,其它的都不重要。您若是有个好歹,那龙胎可如何是好?”
温充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自嘲地笑道:“陛下都不在意,只有我在意又有什么用呢?”
茹嬷嬷闻言,心中一紧。她知道温充仪心中的苦楚,但也明白她不能就此沉沦。她安慰道:“娘娘怎么能这么想呢?您怀的可是龙嗣,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都尊贵无比。您若是能平安生下皇子,那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温充仪轻轻摇了摇头,道:“再尊贵也比不上皇后娘娘的嫡子尊贵。以前我盼着是皇子,如今却又觉得公主皇子都一样,反正陛下也不会在意。”
茹嬷嬷见温充仪如此消极,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知道劝解无用,只能寄希望于时间能够慢慢抚平温充仪心中的伤痕。她笑道:“这怎么会一样呢?公主到底是比不上皇子。不过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温充仪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她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未央宫
郑曦颜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小儿子萧承逸。她的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霜凝正陪着萧承稷放风筝,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逸儿真乖。”郑曦颜轻声说道,目光始终不离萧承逸那张稚嫩的脸庞。
这时,碧落走了过来,她见郑曦颜心情甚好,便开口问道:“娘娘,这几日陛下倒是夜夜留宿未央宫,赵才人刚复宠几日,这便又失宠了?”
郑曦颜淡淡一笑,道:“陛下这几日来未央宫是勤了些,但这可不意味着赵才人失宠了。宫中的事情瞬息万变,谁又能说得准呢?”
碧落闻言,点了点头。
郑曦颜想起钟华宫的温充仪,便问道:“钟华宫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碧落沉思片刻,道:“没什么动静,但听说温充仪这些日子越发的没精神了,人也慵懒得很。”
郑曦颜又叮嘱道:“让人继续盯着钟华宫吧!温充仪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其它各宫也要盯紧了,不可有丝毫松懈。”
碧落点了点头,道:“奴婢明白,娘娘放心便是。”
郑曦颜轻轻叹了口气,如落花轻触水面,那微不可察的叹息声中,带着一丝对未知的忧虑,却又瞬间被眼前的温馨所淹没。她的目光缓缓望向不远处的萧承稷与霜凝,两人正嬉戏着,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回荡在未央宫的每一个角落。
怀中的萧承逸咯咯地笑着,那笑声纯真无邪,如春风拂面,让郑曦颜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她低下头,温柔地注视着儿子,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这么高兴呢?”声音中满是爱意和宠溺。
此刻的郑曦颜,仿佛忘却了宫中的勾心斗角,只沉醉在这份难得的温馨之中。她深知这宫里充满了变数,未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但此刻有儿子们的陪伴,她感到无比安心和幸福。
“想想看,本宫如今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郑曦颜轻声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儿子们说。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无论未来如何,她都有信心面对。
“娘娘说的是,您有太子殿下和三皇子陪着,整个宫里再也没有比您还要有福气的了。”一旁的宫女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