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从星核的同化当中挣脱开来,她感悟着那道光,便看到可可利亚站在自己面前。
可可利亚皱起眉,“布洛妮娅……为什么要拒绝?一个没有贫穷、寒冷、痛苦的世界;人们不必再向囚徒一般祈求存续的世界;一个我们可以永远守护的世界。”
在说这些话时候,可可利亚脸上带着陶醉,随后,表情又冷漠下来,“七百年来,我们不断尝试,不断抗争,以为人性的光芒将指引我们走向复兴。结果呢?我们一败涂地!
为何在面对不可抗辩的力量时,我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永远是抗拒、堵上耳朵,而非聆听它的诉求?
那就是盘踞在人性深处的,难以磨灭的愚妄与怯懦。抛弃它们,解开束缚你的枷锁!星核将带领人类走向进化,祂将……”
“洗脑就到此为止吧,魔女!”
希儿挥出一道紫色的风暴,打断了可可利亚的话语,她扶住捂着脑袋的布洛妮娅,语气变得无比愤怒。
“还是来了啊……”可可利亚双手抱胸,瞥视着他们,“本以为暴风雪能将你们埋葬……是什么让你们抵御了下城区的灾难?”
“哼,雅姐已经归来,你的一切阴谋诡计都已经没用了!”
希儿看向有些痛苦的布洛妮娅,“布洛妮娅!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现在,我来了,让我们一起封印星核吧!”
布洛妮娅轻轻抱住希儿,嗯了一声。
这一幕在可可利亚眼里就像是眼里扎了刺一样难受,她冷冰冰的看着他们:
“可以了吧?我已经给了你们充分的时间……道别的时间。带你来这的另一个原因,是时候告诉你了,布洛妮娅。”
看着疑惑的布洛妮娅,可可利亚的语气突然温柔了下来:“我想见证你的选择。所有真相,我都告诉你了;有关与星核的交易,有关我向它许下的愿望。我们之间……再没有秘密了。
许多年前,星核的声音第一次在我耳边响起,而我和历代守护者一样,闭目塞听。那时的我就是现在的你,苦苦守着筑城者所谓的存护……
我的信念一度无比坚定……直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变量打乱了一切;另一个选择出现在我面前,那意味着颠覆旧秩序,迎接新世界的到来。
比起虚无缥缈,越来越遥远的存护,它是那么真实……
我一直在苦想,苦想该怎么向你传达着一切。承诺中的明天总会到来,但如果你不能待在我的身边,和我一同守望那个新世界……
那我将陷入痛苦之中——布洛妮娅,难以抹消的痛苦!”
“够了吧,可可利亚。”
希露瓦终于出声了,她打断可可利亚的话,死死盯着自己的旧友,“可可利亚,是你已经被星核彻底控制了思想,你变了太多。我和你……自幼相识,这么多年来,你甚至未必有我了解你自己。
我也曾经疑惑,为什么你会性情大变,现在,我想有了答案。星核。
你可曾看到那一剑,驱散了万里乌云、搅碎裂界的一剑?还是说,你看到了新的选择,却依然已经沉沦在星核的控制当中?”
看着希露瓦,可可利亚居然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她才有些茫然的回答:“你……是谁?我……我记得你很重要……可是……”
可可利亚的表情突然一变,重新变得冷漠,看向布洛妮娅:“布洛妮娅,选择吧。是站在外来者那面,还是我这面?”
“母亲……感谢你把我抚养成人,感谢你即使到了最后的时刻,依旧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了我。
即使是被星核控制……母亲,你依旧爱着我,我也一样爱着你。
母亲,你曾说过,人性的深处是愚蠢和畏惧,也许不假,绝境会映出人心中最阴暗的一面。
但你错过了那些在绝境中努力生存、努力奋战的人我看到了他们的光芒,在下城区、前线,在被你忽视的角落里。
你说你放弃希望的原因是符雅女士的战死,可她的剑光已经再一次出现在了贝洛伯格,并且更加璀璨、更加势不可挡。在星核的低语中,我感受到了它的恐惧。
就算!就算这个世界注定分崩离析,通向结局的路途也该由人类亲手铺就——而不是把命运交给这枚祸种!”
布洛妮娅的声音像是巨锤一般敲在可可利亚心头,星核的低语再度笼罩着可可利亚,不断拉扯着她的灵魂。
“我们是由普通人选出的守护者,母亲!我们的职责是存护由人类建立的世界!我们不是神明,不是裁判!
你想要把人性踩在脚下,同时扮演裁判和神明——这种事,我不能容许!”
“布洛妮娅……你说的……”可可利亚的声音突然一变,她身上的温情正在快速消散,变得冰冷无比。
“布洛妮娅……可惜,可惜……你看不到美好的世界了。你无法突破思想的桎梏……知道吗?你本该是……新世界的母亲。”
大地开始震动,可可利亚双臂张开:“贝洛伯格的命运已经注定——新世界已经向我们展开!不破其旧,无以立新!”
可可利亚手中出现了一柄被冰冻的骑枪,指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