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他来不来喝?】
薛汶撇了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有事,没那么早。干嘛?”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止痛药吃完了,腿疼。”
薛汶闻言,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急着要就打电话让司机买……医院不是给你开了一星期的药吗?怎么今天就吃完了。”
“因为痛,”薛怀玉在短暂的沉默后,给出了一个十分简单粗暴的答案,“既然你还在外面,那我……”
那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叮铃咚隆的响声切断,听那动静仿佛是碰倒了什么,或是摔了。薛汶心里一紧,连忙问薛怀玉怎么回事,然而那头传来的只有忙音,他拿开手机一看,发现这通来电已然挂断了。
薛怀玉看着落在地上,屏幕被磕裂了一小片的手机,平静地扶着墙弯腰将其捡起来,并无视了通话那头薛汶的询问,摁掉了通话。
做完这些后,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墙上钟表的指针一点点往前走。
二十分钟后,家门打开了。
赶回家的薛汶看着客厅里的薛怀玉,先是顿了顿,视线快速地打量了后者一圈,接着问:“你到底搞什么?药真的吃完了?”
“嗯。”薛怀玉一边回答一边点点头。
薛汶走到沙发边上,把刚买的止痛药丢进薛怀玉怀里,说:“拿着,我去给你装杯水。”
转身时他看见毯子落到地上了,便弯腰将其捡起来,盖到薛怀玉身上。薛怀玉却在这时忽然凑到薛汶的颈侧嗅了嗅。
“哥,你这里有香水味。你不喷香水的,”近在咫尺的距离中,那人开口,同时摸了一下薛汶那片从耳后连到后颈的皮肤,“这就是你说的'有事'吗?”
【作话】
小手段效果卓群
第12章 什么样的人
客厅里静了几秒。
实际上,薛汶本身是很少生气的,更是几乎不会和别人起正面冲突的。因为在大部分情况下,哪怕他非常不喜欢某个人、某件事,也能出于一种“反正也没下次了”的心态去容忍其存在。
毕竟他连薛家这么变态的风气都能忍二十几年,可想而知,这世上几乎很少能有让他难以容忍的人或事了。
可偏偏薛怀玉就是这么个意外。
这人他妈的横冲直撞地闯入他原本已经形成一套规则的生活里,随心所欲地在他的底线上试探,毫无边界感,轻而易举就能挑起薛汶的情绪。
几秒过去后,薛汶最终是笑了一下。
他轻轻在薛怀玉打着石膏的腿上一拍,坐到了那人身旁,开口道:“不是说腿疼得受不了吗?我看你现在挺好的。”
“疼,没骗你,我能忍而已。”薛怀玉回答道。
这人说话时垂着眼没看他,长长的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中于眼下透射出一片阴影。薛汶盯着薛怀玉打量了一会儿,心想,这张脸是挺了不起的,真是多看一眼都容易心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
“谈谈吧,薛怀玉,”薛汶开口道,“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谈。”
“好。”薛怀玉答应了。
薛汶有些出乎意料,就他目前对薛怀玉的印象,还以为这人这么难搞的性格是不会随便答应的。
因为这过于爽快的答应,客厅猝不及防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虽然薛汶主动提了要好好谈谈,但他实际上并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谈,他只是觉得他们之间迫切地需要一场坦诚且冷静的谈话,以解决那些在他们身上缠得越来越紧、越来越复杂的问题。
又过了好一会儿,薛汶再次叹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这段时日叹得气比过去一整年还要多了。
“首先,我确实是同性恋,”薛汶觉得自己挺有诚意了,一来就把这么大个秘密告诉薛怀玉,尽管对方好像早有猜测,但比起当事人亲口承认还是有差别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意这件事,但现在你知道了。之后是打算帮我保守秘密也好,还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也好,都随你便。”
这话听着倒是坦诚,但薛怀玉却听懂了这番看似开诚布公的话背后藏着哪些含义。
不得不说,薛汶很聪明。
之前薛怀玉总拿这个事情暗示甚至威胁他,现在他索性挑明,把原本藏在台底下的事摆到明面上,让秘密变得不再是秘密,反倒让薛怀玉不能再肆意借题发挥了。
最重要的是,既然薛汶能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说,那就表明,即使薛怀玉有心想拿他的性取向做文章,他也确信自己有能力摆平。
否则按薛汶这个做事滴水不漏的性格,是不会傻到把自己的把柄白送到别人手中。
薛怀玉倒了两片止痛药,就着热水咽了,这才缓缓开口,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回薛家吗?
他顿了顿,没等薛汶回应,将继续道,
“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我?”薛汶神色奇怪地反问。
薛怀玉点点头,重复道:“你。”
“为什么?”
薛汶愈发想不通了,他确信自己在此之前从未招惹过薛怀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