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询问武将军为何会出现在女眷营帐外。
沈拓踱步走近,面容被幽暗的烛光笼罩,隐隐透出几分阴鸷。
他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看着沉入梦乡的酣睡娇颜。
骨节分明的大手勾起锦被,稍用了些力气抬起,却发现被角被葱白的手攥住,沈拓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手上用力,一把将锦被掀起,随手扔到了床榻里面。
他将手放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五指收缩。
“唔……”虞宁不适地哼了两声,眼皮颤动几下,始终没有睁开。
沈拓眼底渐冷,手上接着用力。
他能感觉到手下的娇躯出自本能地挣扎,但这点力道对他来说无疑是蜉蝣撼树。
看虞宁无力挣扎,脸上渐渐有些红,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无可奈何的模样。沈拓勾唇轻笑,心中郁气仿佛散了些。
正得意之时,那双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这双眸子泛着水雾,迷茫又清澈,无辜极了。
沈拓猛地收回手,后退一步,紧紧盯着虞宁的眼睛。
四目相对,如心间相触,颤动不已。
须臾,沈拓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缓缓松了口气。
她虽然睁着眼,但眼中迷蒙不清,显然尚未清醒。
沈拓俯下身去,轻声叫她,“虞宁?”
身下的人没有回应,只是眨眨眼,她张了张口,却如哑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修长地手指从腰间划过,勾着一条烟色腰带在手中把玩,然后捉住了那双受伤的手,用腰带将其束缚住,另一端系在床头的木拦上。
“虞宁,张口。”
他语气中有着常年身处高位的凛然,命令的理所当然。
出乎意料的,身下的人格外听话,乖乖地张口。
沈拓挑了挑眉,手指抚上红润的唇瓣,又道:“舌头伸出来。”
竟然也照做?
今日这药是怎么了,竟然让她迷了魂,说什么做什么,如此乖顺。
沈拓弯唇,俯身下去噙住她的双唇,深深吻着。
*
夜幕转瞬即过,再睁眼,天光大亮。
“三娘子,不急着起来的,再睡会也好。”
凝香端着水盆进来,将手里的帕子扔进水里,身子背对着床榻,轻声说:“大夫人派人来传过话了,娘子手上有伤就不必出去了,这几日好好在营帐中歇歇吧,太后娘娘那边也说过了,都嘱咐三娘子安生休息呢。”
“凝香,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吧。”
虞宁站在屏风后面换衣。
她将睡裙脱下,随意地扔在屏风上,然后拿起豆绿色的月纱长裙穿上。
目光拂过胸前和腰间,她有片刻的疑惑和停顿。
“凝香,营帐中的蚊虫是不是太多了?”
“毕竟是在山上,这里虫子确实多,我昨日夜里就被小虫子咬了好几口呢,三娘子若是觉得营帐中的蚊虫多,一会我去拿些香料过来熏熏,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山中匮乏,娘子只能暂且忍耐忍耐了。”
“那不必了,几个蚊虫而已,咬几口就咬几口罢。”
带虞宁换好衣衫,主仆两人一起出了营帐,在林子边上随意走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御医晾晒草药的营帐外面,虞宁往里面张望,正好看见许如烟正在营帐内称量草药。
虞宁走近,一直走到了御医营帐内,许如烟也没发现她。
看许医师这般认真,虞宁便没有张口,等到许如烟忙完手上的事情,乍然抬头时,才发现虞宁就站在面前。
许如烟面色惊恐,大惊失色,“谢、谢三娘子。”
“你……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身上有哪里不适,需要下官瞧瞧?”
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的人,让她这些事实在困难,于心有愧,难以做到平静如常。
虞宁凝着许如烟格外异常的神情,她眯了眯眼睛,微笑着,“确实是有些不舒服,请许医师诊诊脉吧。”
说罢,她自觉将手腕搭在桌案上的脉枕上,对许如烟眨了眨眼睛,弯唇一笑,“麻烦了,请许医师给我看看吧。”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许如烟不敢直视虞宁的眼睛,一位躲闪,垂着头给虞宁诊脉。
诊了会,许如烟抿了抿唇,磕磕绊绊说:“仅是诊脉的话,可能无法看出谢三娘子病症如何,有些伤……必须得亲眼瞧瞧,才能知道如何,用什么药膏涂抹。”
虞宁点点头,顺着许如烟的话说,跟着走入屏风后面,按照许如烟的指示躺在床榻上。
一刻钟后,虞宁拿着一小盒药膏出来。
许如烟跟在身后,脸上泛红,不好意思地说:“谢三娘子身上还好,没有被伤到,这药膏不用涂的。”
虞宁拿着这个小药罐子在眼前端详,瞥了许如烟一眼,“既然不用涂抹药膏,许医师为何要将这药膏给我?”
“呃……以防万一。”许如烟磕磕绊绊,“谢三娘子留着吧,这药膏很好用的,用在身上何处都可,嗯……留着以后用罢。”
留着以后用?好像她会经常需要这种药膏一样。
不了,她不需要这种药膏。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