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心眠是林晃见过最柔软脆弱的女人,却也最坚韧。
烤盘烫了手指,她会疼得哼两声。但火灾中被砸碎了脊梁,也无非是疼得哼两声而已。
陈亦司叹气,“我以为你会说随我。”
林晃抬头斜他,“随你能吃,还是随你见钱眼开?”
“不幸,这俩你都随上了。”陈亦司笑着把他脑袋一推,“困了,睡去了。”
他迈入门槛又回过头,身子笼在前厅暖黄的灯光下,一双深眸注视过来,“小子。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不联系了。咱又不是没别的亲人,你还有哥呢,以后还有嫂子,估计还会陆续有一个外甥、两个外甥女。”
嫂子估计是悬了,追了这么久都没成,估计从头到尾都只是肌肉男的一厢情愿。
原来陈亦司想生一儿两女啊。
可惜,没人和他生。
林晃不好意思戳破他的美梦,只说道:“你不在客厅,能把灯关了吗?这个家是你交电费吗?”
“操.你爹。”陈亦司骂了一句,抬手拍上了灯,“狗崽子,一辈子穷鬼命。”
整个院子一下子黑了。
林晃这才发现小院的灯泡没开,刚才一直是借着客厅的光。
但他也不想去开灯了,今天水费电费都超标,总得从别的地方省回来点,索性就那么摸黑用手机照着翻自己小时候的画画本,一边翻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
邵明曜给工人结了钱,把晚上提前拨出来打包的盒饭发给他们,又细心叮嘱他们“吃骨头小心点,觉得腥赶紧吐,不一定全炖熟了”。
在工人们一片茫然的“啊?”声中,邵明曜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
林晃听得没忍住低笑了两声,手上翻过一页,本子中夹着一张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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聻啓??葶?慧?()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逐个层次拉出来标注材料和工艺,字迹娟秀,是早就烂在他骨子里的。
庄心眠为决赛准备的作品是一只蝴蝶喷砂的芝士慕斯。主调是柚子和薄荷——刺激的酸,轻微辛辣,余味清甜。
喷砂标注为淡蓝色,她在旁边备注着材料:糖粉、薄荷、海盐。
虽然被遗漏,但和林晃自己设计的决赛作品相似度极高。
仿佛远隔经年,母子的脑电波在他们各自落笔的那一刻发生了重叠。
林晃怔然看着右上角的两行小字。
【To我的小蝴蝶:
终有一日也会迎着日光和风,振翅起飞。】
“晃晃。”
邵明曜跨过门槛进来,“怎么不开灯啊,他俩都睡了?”
黑暗中,林晃怔然抬头,老手机的光打在他半边脸颊上,那些蝴蝶被光打得很柔和。
静默数秒后,手机息屏了,那张面孔又隐匿于幽暗。
“邵明曜。”林晃轻声道:“你是对的。”
邵明曜一愣,“什么对的?”
不仅仅是找回了当年要送给他的小狗而已。
林晃缓缓把本子抱紧在怀里,抿紧唇,在黑暗中凝视着他。
许久才轻声道:“我妈妈。我又再次和她相遇了。”
他一直在寻找答案,错过了作答的时机,却在迟来揭晓的那一瞬,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注定。
他用长大,一次又一次,和她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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