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亿与与他同来镇上的老乡和其他知青说了声自己已经买好东西,就先回去了。
出了镇,要翻过两座山才是他下乡的河间村,这中间的路程起码有十数公里,
这十数公里山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放眼望去,除了山就是树。
基建狂魔国还没来得及展现出祂的本色,村与村,村与镇之间的链接还是一条条泥黄的土路,春天多雨走着泥泞、夏季干燥尘土飞扬、秋季秋收忙,冬季打刺溜滑。
幸得现在是初春,土将化冻,不怎么结冰,也未到春雨降临时,黄土路走着还行。
从镇上走向河间村,大约走了有三、四公里,卡在第一座山的半山腰上,确认四下无人,他才将那对宽口陶瓷杯拿出来翻看。
宽口陶瓷杯底部印有的某年某工厂出品的字样,不在古董行列,
那这对陶瓷杯该如何让他暴富呢?
他不解。
再恨,给了地图又不给具体说明书的不知名存在。
狠狠心,陆仁亿把他的7.5%摔了个瓷碎钱无,莹润的陶瓷凄凄惨惨的躺在土路上,
一堆碎瓷里,有两抹金色显露了出来。
陆仁亿心头涌上一抹狂喜,将那两抹金色从碎瓷里拿出来,是两条拇指长的扁金鱼,一条弯头向左,一条弯头向右,拼在一起,就是一圈胖胖的太极。
掂了掂金太极鱼那足以令人欣喜的重量,陆仁亿笑得五官都扭曲变了形。
哦,我爱你,我亲爱的宝图!
再看地图上零星分布的大小金元宝标点,金太极鱼是最小的那一档,也不知最大的金元宝标点下藏着的又是怎样的财富。
得快快将金太极鱼变现,换成粮食储存起来才能令人安心。
两尾金鱼合扣成的金太极鱼被陆仁亿小心的收了起来,背着棉被棉衣,他心情轻快的——继续爬山路。
又走了几公里,陆仁亿吁吁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路边还算平整的石头上,他坐惯办公室的身体在步行了几公里路后发出强烈抗议!
啧,十几里的路才走了不到一半就累成这副德行,明天下地干活可怎么挨得过去?
他明明报过健身班的!
(虽然只去了一回……)
捶捶腿,陆仁亿打算休息几分钟,他的身体还是要练啊。
捶腿的陆仁亿没注意到,他屁股下的石头,靠排洪沟那面的底部泥土因为渐渐化冻,土质松软了不少,他坐下后,扑簌簌的,往排洪沟里掉土。
厚实的棉被还是有点重量的,棉被上就拴了根绳,背时只能用单肩,一直用一边,肩膀也疼,陆仁亿顺手就换了一边肩继续背着,
重量的挪移加剧了掉土的面积,等陆仁亿不受控制的和石头一起向后做落地运动时,他只来得及把背后的棉被举起来。
噗——
那是陆仁亿掉排洪沟里的声音,
猛然掉到高两、三米的排洪沟里,他举着棉被都懵了。未到夏季,山上特意挖的排洪沟暂且派不上用场,只有雪化后的雪水在沟底流淌,却也足以让他变成一只落汤鸡。
棉袄里面塞棉花,外面布的那层又不具备防水的功效,
很快,陆仁亿身上穿着的棉衣迅速吸水膨胀,保暖的衣服成了带走体温的罪魁祸首,雪上加霜的是,他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尾椎骨了,左脚踝骨也疼得厉害。
“嘶~,可真倒霉!”
陆仁亿尝试扶着排洪沟两侧的土壁站起来,左脚一沾地,就疼得厉害。
身上的湿衣服大山般压在他身上,把因为他举得及时没湿的棉被甩到上面的路上,他边拧着湿衣服排水,边喃喃苦笑:“什么叫乐极生悲,我这就是乐极生悲啊!”
“小亿!”
耳畔是邵追的呼喊,
陆仁亿才注意到脑海中地图上的小红点与他重合了,
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跳进了——排洪沟里,
“你跳下来干嘛?”排洪沟里又不是没水,他这一下来,也得湿一身水。
邵追没先回答陆仁亿的问题,紧蹙眉头,胸膛中的心脏狂跳不已!
一脚踏穿时空,周边是陌生的人,脑海里多出的是陌生的记忆,而他日思夜想好不容易再相见的心上人却不知去了哪里,是在家里,还是落到了其他地方?
身边留下的,只有一落地就凑上来说个不停的闵白行。
闵白行:“追哥,我好像觉醒了预言的能力!我从预言里得到消息,我们不是穿回了我们世界的七十年代,而是进入了浮于我们世界之外、其他世界灭亡后遗留下的某个时间点的碎片内。
这些无所依附的世界碎片漂浮游离于其他完好的世界之外,而世界碎片内的生物会无限循环,从天灾的开始,到最后一只生物咽气。
而我们会来到碎片里,是因为这片世界碎片,受够了循环由生而死,想打破循环,重新融入完整的世界,我们的世界就是祂选择碰瓷的对象。
但我们的世界并不打算接受已经灭亡的其他世界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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