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兰扑倒在王志强的脚下,强拉硬拽着那条半截的蛇身,
周围的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一拥而上的去帮忙,花了好大劲才把已经死了的毒蛇从王志强小腿上取下来,
有经验的人一看那蛇的蛇头便说:“不是无毒的菜花蛇,头呈三角,怕是条毒蛇!”
王志强已经疼得坐倒在地上,一听有人说是毒蛇,在死亡威胁的笼罩下恐慌极了,脑袋似乎也随之泛起了眩晕。郑春兰伏在他身上哭的不能自已,六神无主下,她只有痛哭,那可是毒蛇啊!咬人一口是会要人命的!
“孩他爹,这可怎么办啊?”
家里就这么一根顶梁柱,王志强要是倒下了,剩下她们一群孤儿寡母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得下去啊?
听着妻子哀切的询问,王志强感觉腿上的蛇毒像是扩散了,动动腿都费事,
他怕是真的要死了……
都怪他自己,为什么看到一个向下斜的大孔洞不收着点力?还大力的往下锄,这下好了,给自己锄出条剧毒的蛇来,
他要是死了,家里的娇妻幼子老母往后拿什么过日子?
恨啊,王志强恨死自己那一锄头下的。
“春、春兰,别哭了,我、我要是、要是、”死之一字,王志强怎么也说不出口,嗫嗫半响,“你还年轻,我不求你、你为我守寡,只求你,多照顾着点小宝、他还小,”没了爸不能再没妈了。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志强,我不会改嫁,我不改嫁,我就守着你,守着小宝,守着咱妈,志强,你别说了……”
王志强、郑春兰在人圈里上演着生离死别,围观的人无不抹上眼角,为之落泪、叹息。
毒蛇咬人?闵白行双眼放亮,这不就到他表现了吗?急急忙忙的就要挤进人堆里去,
“让让,让让,我是医生,你们快让我进去看看!”
一米七多的身高淹没在一群高大的北方人里,不出声根本挤不进去,
人群包围圈里的哭得撕心裂肺的郑春兰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撕开王志强小腿上的裤腿露出那被毒蛇咬得红肿渗血的牙口,一俯下身去,竟是要给王志强吸毒血,
那头刚挤进人群里的闵白行一见这架势吓得不清,只能高喊着:“别吸!千万别吸!”
“这一口吸下去,没命的就有可能是两个了!我学过医的,先让我看看伤口!”
人群外拄着拐的陆仁亿一听包围圈里有人说可能是毒蛇,闵白行也挤了进去,他立刻就转身回了知青点,去拿能够紧急救治的东西。
郑春兰那一口差点吸下去,幸好被闵白行给阻止了,她跪在地上抬头,满目仓皇的望向他,
“你是……?”郑春兰一心只扑在家人身上,平日里也是埋头苦干,并不知道刚来的知青都有谁,也没见过闵白行等人,
“我是村里新来的知青,我学医的,你先别动他,让我给他看看。”闵白行怕郑春兰过于激动下会不管不顾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给人吸毒,
毒血用嘴巴吸出来,或许能保住一个人的命,但也是拿另一个人的命去做赌注,万一帮着吸毒血的人口腔有点溃疡、破口,这一嘴吸下去,直接接触,血液循环下,毒血会比被咬腿的人还快到大脑,心脏,人也没得快多了!
所幸,郑春兰还算听劝,没有在继续施为,闵白行也得空去看王志强的伤口,
“伤口呈尖字型,确实是毒蛇,”
得了自称是医生的闵白行的确认,是毒蛇咬伤的,郑春兰又哭了起来,
王志强的小腿上被咬的地方肿得厉害,伤口四周发红发紫,又因那条毒蛇是死了后被硬拽下来的,有颗细小的后牙残留在了伤口上,
“闵医生,王志强还有得救吗?”围观的人里不知是谁问出了声,
“有得救!”闵白行一锤定音,
“有镊子和肥皂水吗?我要给他做紧急处理!最好能再拿个火罐来!”
“有有有,我家有,我这就回去拿!”总有热心肠的人,听了闵白行需要的东西,回了自家有,也立刻就要回去拿。
拄着拐的陆仁亿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大声朝人群里喊:“东西我都拿来了!”
一米八七的陆仁亿可比一米七多的闵白行有存在感得多,
人群摩西分海般的给陆仁亿让开了条路,
“我能想到的能用得上的,都拿来了,白行,你看看。”他给闵白行递了个拿布草草包起来的潦草包裹,
“东西很全呀!”闵白行颇为惊喜。
“毒蛇被咬后的紧急处理我在短视频上刷过,条件有限,能凑的,我尽量凑了。”
有了工具,闵白行毫不含糊的给王志强做处理,
先拿布条扎止血带,在伤口上方,离大约一拇指的距离,再拔除滞留的细小毒牙,拿肥皂兑水给他清洗伤口,清洗伤口最好的是拿生理盐水,这不是没那条件嘛,肥皂水、清水也能洗,但肥皂水会比清水更好用些,
最后闵白行拿着陆仁亿不知从哪里淘来的老旧款拔火罐,反反复复的给王志强排出毒血,每隔十来分钟就给止血带送一送,避免血液长时间不流通造成组织坏死。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