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书雪没家世,靠山倒是挺硬,但晏琉璃也没当一回事儿,她可不相信嬴雍作为皇子会倾尽全力帮忙,衡离身为重云派的代表也不可能轻举妄动。她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早就看到了门外的马车,轻声细语道:“可我瞧见外面还有马车,是你们的吗?这是要走吗?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琉璃宫必定准备车马细软送你们。”
秦书雪才不吃她这一套:“不走啊,这琉璃宫风景倒不错,琉璃花开得这么好看,我得想法子走的时候摘几支带走呢!对了,宫主,你可不可以送我几支?”
晏琉璃一时搞不清楚秦书雪这是知道琉璃花的来历还是单纯任性想要,她懒得再哄小孩,语气冷下来:“我派的琉璃花只做观赏用,送到各个门派的手册里都有写。这位弟子连规矩都不懂到时候丢的可是重云派的脸。好了,既然没什么秘密,让我等查一查也没问题吧。”说着就招呼人去搜马车。
搜呗,道具都准备好了你不看那不是亏了,秦书雪巴不得她大动干戈呢,只骂自己两句算什么回事。但她还是装模作样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有权利搜我重云派的人吗?”
晏琉璃冷笑一声道:“这是我的门派,你们在这里搞手脚,还不让我查了?小姑娘回去好好学学规矩,你要知道这门派大比的场合可有很多门道,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来的。你们掌门还真是……”她及时刹住了车。
重云派开门派大比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规矩,这人是怎么不要脸皮地说出这种话的?秦书雪翻了个白眼:“我瞧着宫主惯是会宽待人的,今天几次三番为难我,听您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和我掌门有龃龉?”
有什么有,大家都知道重云派掌门那个性子,从来也不会招惹什么,若说做得最不得人心的一件事,也不过是这次护着司徒夏嫣,可其他门派都不敢说什么,因为这件事里他们才是反派。
秦书雪的牙尖嘴利让晏琉璃很是恼怒,她琉璃宫的弟子哪个不是规规矩矩尊敬师长,土皇帝当久了有人违逆她还真是不舒服,但眼下也没什么能说的,只哼了一声道:“你还不如一会儿想想怎么解释马车的事。”
你想想一会儿怎么挽尊吧。秦书雪眼看着几个琉璃宫弟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一人提着一个食盒:“报告宫主,在马车内只找到这些,没有人在。”
晏琉璃多少也有点傻眼了,但她还是尽力维持着尊严:“在附近找找,可能躲起来了。”
秦书雪笑了一声道:“宫主,都说了是来切磋的,切磋累了叫个外卖吃一下很稀奇么?到底为什么要三更半夜领着所有掌门向我兴师问罪?这是在说琉璃宫特意针对重云派了?而且我掌门怎么不在这?”
衡离和嬴雍根本插不上话,秦书雪有时候脑子还真是好使,起码看上去比晏琉璃的好使,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宫主怎么当的。
晏琉璃带了不少人,仔仔细细地搜了附近所有地方一无所获,和晏琉璃咬耳朵。晏琉璃悄声说了句什么,秦书雪猜测是去宿舍看看司徒夏嫣是不是真的在睡觉。
这个倒是无所谓,但是什么时候结束啊,她真的困了。
正在秦书雪支持不住地摇晃身体时,雎寄风匆匆赶到了。
重云派简直是演员诞生地,演起戏来一个比一个好手,只见雎寄风一边火急火燎地往过走,一边脸上神情愤怒,走到晏琉璃面前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大半夜诸位聚集在这里是做什么?听说是审判我重云派弟子?”
晏琉璃道:“算不上审判,只是琉璃宫内的事,我当然需要亲自查明。”
“那又为何独独避过我,宫主是觉得我会徇私枉法,是非不分么?”
“夜深露重,雎掌门平日操劳过度,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雎寄风冷笑了几声:“你还真会睁眼说瞎话。那我问你,你查出什么来了?”
这一句话还真是给晏琉璃问哑火了,她随便按了个理由道:“形迹可疑,在我琉璃宫夜半三更随意出入,没有规矩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掌门您亲自审问吧。”
众人都知道雎寄风护短,只见他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厌恶,反问晏琉璃说:“你的大门都没人守,是怕妖物来了不好进来吗?你的守门弟子呢?仗着琉璃花就懈怠巡逻吗?”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这一趟跟着晏琉璃来是有点亏了,恐怕闹不出什么结果,也抓不到司徒夏嫣的把柄,已经不想再闹下去了。玄隐寺的掌门——一个光头大和尚站出来说道:“今日之事可能是晏宫主太过谨慎而弄错了,雎掌门也不必那么大火气,我看今日就到这,诸位都回去睡吧。”
“你好大度啊,我的弟子挨了一顿骂就这么算了?看来明日我杀你派弟子你也不会说什么对吧?难道如今世道变了,可以随意欺侮人我却不知?晏宫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那和尚也立刻闭了嘴,要知道雎寄风确实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玄隐寺,他们的防御只对妖有作用,到时候雎寄风一刀杀了什么人也完全做得到,毕竟那可是雎寄风,自己和他动起手来都得拼尽全力。
“赛前我要亲自检查每个人的状态,看晏宫主怎么急着给我扣帽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