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容原本以为自己的话有些分量,是个威胁,谁知道晏琉璃直接就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不正好吗?我的女儿自然是比我要优秀,这才能振兴我们琉璃宫。至于你……老实听她的话就行,反正你已经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晏琉璃说的不错,他们是一家人,这是他们的琉璃宫,自己只不过是捡回来的随处可见的弃婴,就算日后能被冠上晏家的名头,大家也都知道她始终是外人。
晏琉璃无疑是大胆的,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被束缚在这个牢笼里,于是安玉容就成了她们母女情深的牺牲品。可笑她小的时候以为自己有了家,有饭吃有衣穿,还可以练功打坏人,后来她才知道,一个人对你好绝对是带有目的的,因为你只是一根没身份没背景的野草,很多人就等着利用这样的野草的命。
晏琉璃见她还杵在这儿,漫不经心地一挥手:“赶紧下去治,一会儿站都站不起来和衡离打什么?这么大了你心里也该有点数,别跟个三岁小孩似的,这点事情还需要我教你?”
安玉容给了她一个白眼,转身走了。她就知道这女人嘴里放不出好屁,看见她自己就心烦。
晏琉璃急着赶走安玉容不为别的,她不想因为个小丫头片子搞得自己错过女儿的比赛。虽说晏歆荷打赢的概率也就百分之二十,但是她琉璃宫的场地岂是白建的?任由衡离再厉害,他也看不透其中的奥妙。一旦晏歆荷和场地建立联系,那灵力可谓是源源不断,衡离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永动机呢?只可惜自己的女儿资质在那,始终不如安玉容一个野丫头,不然那些功法都是晏歆荷的,可惜她学不会啊。
晏琉璃叫人把比赛的场地清理了一下,玄隐寺也是,搞什么光头战术,说是下一任继承人,这也太差劲了。
她不知道这三大派关于这退位的事各怀心思,只当重云派还得过好长时间才会改换门庭,实际上雎寄风已经不打算当这个掌门了。而她以为玄隐寺在物色下一任掌门培养,实际上慧远那个老东西并没有让位的打算,他一个和尚无儿无女,断没有把位置让出去便宜别人的道理。别说别人,哪怕是干儿子,那肯定没有亲儿子亲,闲得没事干让位干嘛?
晏歆荷和衡离站上了比试台,晏歆荷今日穿的虽然是校服,却显然和其他人不一样,披着一浅绿色小褂,还戴着浅色的披帛,手里抱着古琴,她从小练到大的家伙。
晏歆荷不像安玉容什么都会什么都能精,当初选乐器的时候她头一眼就相中了古琴,不为别的,只为站在那好看,像个名门正派谦谦君子,如果说要像个淑女,这再好不过了。
衡离才懒得管她这些,打就打不打就滚,作为掌门弟子他事情多得很,不像晏歆荷什么都不用操心已经有人替她打点好一切。
没想到衡离不想聊天,晏歆荷还是硬拉着他聊:“衡离,今天我们两个就一决高下吧。作为琉璃宫的门面,我可不能输。”
“谁跟你一决高下,本来我就是高,你是下。”衡离翻了个白眼。
“还真喜欢讲大话,不怕自己一会儿输得很难看吗?”晏歆荷被骂了两句,早知道就不和衡离搭话了,白费工夫。她控制着表情没有露出不满,手上却抢了个先,把琴横放在自己的一条腿上,就直接拨弦弹过去。
晏歆荷生得好看,又十分在意优雅,即便是这样的动作她也做得很体面,台下已经有人眼睛都看直了,在意的点已经不在战斗上了。
衡离不怕这样的音波,一棍挥出一道灵力把音波挡开,他看准了晏歆荷动作不灵活,一使轻功就到了晏歆荷眼前,一棍劈向古琴。晏歆荷稳如泰山,丝毫没有慌张,加快速度继续弹拨,招式却可以说是狠毒,往衡离的眼睛上划去。
衡离只是一偏头,这点小伎俩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哪怕是阴毒的招数,他什么人没见过。只不过这做法让他讨厌,明明是故意照着人的要害打,还装作是大方地弹琴,只是打偏而已。不过既然晏歆荷下手这么不留情,他也不会再留面子,一棍向晏歆荷的下巴点去,用足了力气,简直是想把人家的下颌点碎。
晏歆荷到底和衡离交过手,一抬手躲过这攻击,这个距离恰好够她使用功法,手指往衡离胸上一点,口中念动咒语。
晏歆荷本身没什么力气,这一招是四两拨千斤的能耐,她的手指一划,衡离就感觉好像被大石砸中,胸口一阵窒息感,怎么喘气也无济于事。他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打飞出去,晏歆荷抓住机会弹起曲子,瞬间许多攻击都朝着衡离而去,衡离在空中又无法闪避,硬是接了好几下。
衡离狠狠地摔在地上,因为很难呼吸,他的动作十分艰难。晏歆荷喜欢练的都是这种看上去不费力气又动作好看的功法,衡离十分瞧不上,不忘朝着晏歆荷翻个白眼。
晏歆荷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上去并不是嘲讽,而只是单纯的对于自己的骄傲,观战的好多人都不禁欣赏起她的自信从容,纷纷称呼她是女性典范。
也就是衡离听不见,不然他非得学学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女人皮下是什么东西。
衡离受了这一波攻击,脸涨得通红,好歹能喘上一点气,立刻站起身来挥动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