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人既然执着地说自己就是个村民,他作为一个高阶妖兽,不和村民动手,不和修士动手,还不能对他踹一脚以示惩罚的吗?
主要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实在走不了呀,这个人说自己是村民,实际上也起码是个练家子,干活的人再有力气,能有技巧,扣着他的脚腕,让他往前走不了一步吗?想到这里,他真是越来越生气,使劲一甩脚。
他早就算准了这个人力气很大,不是用力反抗是绝对挣脱不开的,但是又考虑到不能伤人太重,所以也没有用出全部的力气。没想到就算是他这么小心翼翼计算来计算去,这个人还是立刻被他踢开了,大叫了一声,身子就往后倒去。
谢明策为人正直是正直,可是那也要分对象的。重云派教出来的有几个不是演戏的好手呢?自从立派以来,重云派就遭到各个门派和妖界的骚扰,他们巴不得希望重云派从这个地方高高的摔下来,因此重云派里所有的弟子都是一个好的演员,谢明策也不例外。对着妖兽还有什么道理好讲,还要做什么正直清正人呢?他立刻就演出戏来,装作被踹得很严重一样,倒在旁边蜷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腿,嘴里直叫道:“哎呦,哎呦,我这老腰,大概是断了吧?”
“哥们,你在这装什么呢?”自负有点难以理解,“你要是演戏就演的真一点,我只是轻轻踹了你一脚,你自己飞出去的。干嘛还要赖到我头上?你要是真被踹的狠了,你还有力气叫这么大声吗?”
谢明策想想也是,正在自负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灵机一动,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和口腔,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然后剧烈地咳嗽。
自负虽然是个讨人厌的妖兽,但是他作为导演,导的戏还不错——谢明策痛苦地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的样子,脸紧紧地贴在地板上,将那些鲜血咳到地上,让它们更加明显。秦书雪也是个反应快的,不就是接戏吗?他虽然自己也被狠狠地摔了一下,立刻不顾自己的身体跑过去伏在谢明策身边,捂着他的胸口大哭道:“我早就知道妖兽出手都那么狠毒。叔叔,你千万不要死,我爹娘已经没了,只有你活着了,我只能跟你相依为命了,你死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如果你死了,我也绝对不在这世界上一个人活着。我和您一起下去,去找我爹娘!”
“琼儿……叔叔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为了这个世界,为了这个村子,为了救这些人,叔叔不后悔,叔叔死了就死了,本来也只是烂命一条,可是你还年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跟着那帮修士,给自己谋一个出路,叔叔这样在地下死也能瞑目死了!”谢明策虽然勉强能做个演员,可是他的戏显然没有那么好,他本来为人就从来不干一些小偷小摸,骗人撒谎的事情,自然也想不到奸滑地说一句话该是什么样子。哪里说的出这么高级的词汇?他是看着秦书雪的口型,一句一句念出来的,他也想尽力地把情绪演的饱满,可惜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复述出来就已经很厉害了,根本顾不上什么语气变化。好就好在他演了一个快死的人,只要把语速放慢,多喘两口气,显得自己没有劲儿,在说话的样子就足够了。
自负已经确定了,这俩人都是来碰瓷的,他甩下这两个演戏的人,自己就往前头走。
可是他心里清楚,这帮修士的心里清楚,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这样放过他呢?衡离立刻追了上去,大叫道:“你就这样伤害了村子里的村民,然后就这么走了吗?他今天在这里还没有死,现在此时此刻还能苟延残喘着,你能保证他的死,真的不是因为你导致的吗?你这是出手破坏契约,你理应受到惩罚!”
自负忍不住也有些生气了,既然这帮人演到这个程度,那不就是想死吗?既然自己已经被头上扣了帽子,那就把这两个人打死又如何呢?他毕竟只是一只妖兽,不像人类一样可以那么冷静地思考,妖兽体内生来就有暴虐的鲜血,说实话,做到自负这个程度已经是很厉害了。他当即回转身,就朝着秦书雪的后背抓去:“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和你的爹娘叔叔一起走那黄泉路去吧,我看你们这家人这辈子的下场也只能死!”
他这下子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衡离和嬴雍哪个人能允许他这么做?况且本来就是他已经先动了手,这几个人出手也不再束手束脚的。二人迅速飞身上前,掏出武器挡了自负一爪,衡离一棍冲上前去,就将自负挑开了。自负和嫉妒不一样,应该是可以用法术对付的,殷玄默就在远处提供一些火力支持。
自负虽然是妖兽,但是脸苍白的像个死人,他体内愤怒的血已经完全被激了出来,对这几位修士暴喝一声。嬴雍才不管他在干什么,妖兽做的事情总是难以想象,他不会去琢磨每一个动作背后的意义,当即掏出绳镖对着他胳膊就是一镖,趁着他还没来得及放下胳膊,这一击很容易就击中了。
绳镖的攻击伤害有限,只是在自负的胳膊上扎住了,嬴雍见自己还有机会可以得手,不管不顾的跳上前去踹了那绳镖一脚,死死的切入了自负的胳膊内,再一拉自负的半条胳膊都被他切了下来。这还不忘贴心的回转身抱住秦书雪的眼睛道:“小姑娘家家的,不要看,去,蹲到那个角落里。”
秦书雪心想把你那狗爪子给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