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唐,观孝十三年二月二十,肃州境内。
“小蹄子,进来了我这你还想着跑?”花妈妈妖笑着说道“像你这种不会弹琴唱曲儿的,又不服管教的,只能吃点苦头了。”
“啪”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梁照雪脸上,头直接撞在地上磕晕过去。
“真没用,晕了正好,你们几个给她先关柴房去吧”花妈妈掸了掸裙摆上的浮尘,看着躺在地上的梁照雪轻蔑地说着,好像地上躺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只待宰的母鸡一般。
“嘶...”梁照雪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古香古色又呛人的地方,身上不是早上穿的大裤衩子和短袖,竟然是一身有些破烂的古装,有点搞不清状况,头还有点疼。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为了拉落水的闺蜜,自己不小心,将头磕到了长满青苔的台阶上,一醒来就到这了,难不成自己真死了?真是为自己不值得啊。
闭眼思索片刻,原主的记忆也随着疼痛感,一寸寸向她席来。
此时正是影唐观孝十三年,她本是官家儿女,但父亲谏院梁玉亭因为说错话被判获罪流放。
她本不用跟随,但因其父知晓了皇室秘辛,不得不将她也带走。
本想到达流放之地后就可寻求少时同窗河西节度使王大人的帮助。
谁曾想,父亲在肃州时突然暴毙,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按照律法也不是非得送去服苦役,就被押送的将士以二两银子卖入了青楼。
思及此处,梁照雪猛拍脑壳,“为什么我穿越也不能来点好地方啊!来花楼是什么天崩开局啊!”
只不过还不等她惆怅,就听得一句:“小浪蹄子终于醒了?赶紧起来跟我去见见妈妈。”
“妈?妈?”.....梁照雪这才想起来,老鸨还等着自己呢!
只看得来人一身墨青色粗布衣裳,手粗糙宽大,身上带着呛人的柴火味儿,粗声大气的推门而入扯起梁照雪就来到花妈妈面前。
“妈妈,人来了。”
“行啊,你下去吧,我跟这丫头片子说。”花妈妈正躺在软榻上慵懒的拨弄着自己赤红的指甲,低头看了一眼羞怯怯倒在面前梁照雪“你过来点,让我看看仔细。”
梁照雪向前爬了两步不等开口就听得花妈妈接着道:“面皮子倒是不错,身段也还行,只可惜你不会歌舞。“花妈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貌,竟觉得眉眼处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是谁。
顿了顿,又说“我知你不想服侍人,可是你既来了我这,就得明白你做不得那起子贞洁烈女了,别再想着寻死了,好好听话自是锦衣玉食供着你的,明白么?”
“妈妈,我的确不想坏了身子。”梁照雪抬头看着花妈妈“我虽不会唱歌跳舞,但是我有别的法子能帮你赚钱,保证不比其他人少。”
“妈妈,我记得你买我入楼花了二两银子吧,不知我赎身需要多少?”
花妈妈抬眼看了看梁照雪,一双杏眼里的坚韧,令她有些吃惊。
随即开口道:“小丫头且说说你的法子吧,你现在身无分文如何给我赚钱,如何为自己赎身?”
“妈妈,这里不仅您这儿一家花楼吧。”梁照雪上下打量着花妈妈,见她面露惊讶便继续说“过些日子不就是花朝节了吗?我有法子让这楼里的姐姐脱颖而出,让锦绣楼声名鹊起。”
花妈妈心下一动,花朝节这日虽说每年这边陲之地都没什么花啊朵啊的,但是,对于这些秦楼楚馆来说,是推出自家花魁的好日子。
因着这里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必经之地,商贸往来自古繁华,他们这里的青楼每每有花魁或者新鲜的歌舞总能很快的传进长安、洛阳,引来更多客商下榻。
如果这次她的锦绣楼能推出个花魁娘子,这一年的营收自是不必多说,也能给上头那位一个交代。
“你说说看,我倒是看看你有什么法子?我买你的确花了二两银子,想要赎身起码得一百两”花妈妈思忖片刻看着梁照雪,此女长相不俗,若是能加以打扮调.教必然是个好胚子。
春宵一夜的价格就不止一百两银子了。若是能学点歌儿舞儿啊什么的,送去达官贵人家里边,就更赚钱了。
“接着说吧,你要怎么赚出这一百两。”
梁照雪捋了捋额边碎发开口道“妈妈,想必您知道我来自江南那边,二十四桥明月夜,歌舞灯火连夜不衰。游船画舫连圣上南巡后也流连忘返。”
“这倒是不错,接着说。”
梁照雪跪着难受,稍微拽了拽压在身下的裙子开口道:“我家落魄前也经常去游玩,我想着在这边了解三四天,定能帮您在花朝节,做一场盛大的春日宴,帮您一举夺魁。”
“春日宴?这倒是新奇。”花妈妈听着便来了兴致。
梁照雪面皮子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打着许多盘算,先赎身再攒钱,说着容易但做起来绝非易事。
“是的,妈妈。肃州地处西北,花团锦簇之景不多,但越是缺什么自然越是向往喜欢什么。长安那边如今盛行办春日酒席用来赏花踏春,也叫春日宴。
您做这南来北往的生意这么久自是比我明白。我想今年花朝节咱不仅让楼里娘子跟着游街,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