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思量着,周身温度降下来,景平江虽然闭着眼但胃痛反复,胸口憋闷,还是没有睡着。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
梁照雪坐在一旁,看着男人逐渐平缓的面容,以为他睡熟了。轻轻擦掉他额头的汗水,感知到他温度降下来一些,也不由得放下心来。
折腾了这许久,才想起来自己热的粥还没喝。于是放轻脚步准备,去吃点东西。
谁知道刚挪开凳子,床榻上的景平江就低声道:“去哪儿。”
“我,吃点东西,你也吃一点吧。出了许多汗,要补充一点电解质。”梁照雪惊叹这人的感知力,她一动就能察觉到。
“电解质?”景平江心下疑惑,这是什么奇怪的言语?
“哦,就是吃点东西喝点水”梁照雪忙扇了自己一把,啥都往外说,这个年代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岂不是找死?
说着,脚步不停,端来了米粥,将上面的米汤单独盛了一小碗儿。端到床边,对景平江说“喝点米汤吧,胃里暖和。”
景平江撑着想要身,后又有些无力的躺下,说道:“你吃些吧,我没什么胃口。”想到刚刚吐过,此时嘴里还有些不爽利。
景平江就觉得吃什么也无味儿,嘴里发苦,也怕又吐。还是不麻烦了。想到之前每次自己生病严重时也是如此,食不知味儿的,不过也都熬过去了。
说话间梁照雪已经端来一碗温水和一个空碗,对他说:“你刚刚吐过,水里我放了一点点的盐,漱漱口喝一点米汤,要不然你出汗这么多,身上没劲儿。”
景平江对她越来越好奇了,梁照雪的父母族中都没有行医之人,她怎么懂得这么多?暗下心中疑惑才发问道:“月儿妹妹懂得真多,是看过医书吗?”
“没有,只是日前我的丫鬟冬葵生病了,大夫就是如此交代的”梁照雪有条不紊的回答着,心里却暗自斟酌,此人如此聪明,若日日相对,岂不是迟早露馅儿?
“哦,原来如此”景平江若有所思的回答着,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躺着吧”梁照雪伸手又够了一个枕头,扶着景平江,将枕头塞在他身后。
递过去温盐水,等到他漱口之后,又自然的递过去一个空碗“就吐这里边,一会拿出去倒掉。”
景平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办法就按照她说的做了。
漱过口后果然舒服了一些“多谢你,这些事以后让下人来就行了,如此事情,难免脏污了你的手。”
“没什么,今天情况特殊嘛,而且我答应了明大夫要照顾你的。”梁照雪起身将两碗水都拿远了些。又端来米汤递给景平江。
“喝点粥水吧,自己能拿稳吗?”
景平江接过粥碗,手还是有些微颤,抬眼柔和的笑道“可以的”
胃里稍微有些不适,刚刚被揉开了些许,端着粥碗,往嘴里送了几勺。温润的米汤,划过冰冷的肠胃,熨贴着所到的每一处。这样如同清水般的米粥,对于男人此时的肠胃来说,更容易接受一些。
梁照雪也拿起自己的那碗粥喝了起来。
瓷勺和瓷碗,难免会触碰到彼此。两人都埋头喝粥,伴着清脆的碗勺碰撞声,和灯花儿爆裂的声响。
倒是意外的和谐。景平江侧头就看到坐在小凳上的女孩儿,清丽丽的单薄身影,笼罩在灯火之下。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当啷到了额前,随着她喝粥的动作,一跳一跳的,煞是可爱。
不自觉的景平江有些看痴了,眼前人与小时候那个扒着窗户望向自己的小姑娘重合了起来。
年幼时,他总是和别人不同,因着先天不足,身有心疾。别人聚会宴饮,他因着伤病常常只能待在室内。
不过每逢年节的大日子,他若是不出去吃饭,总有一个小丫头扒着窗户问他,“小哥哥,你咋么不出来玩儿?”
她头上总带俏丽的头绳儿,或是颜色鲜艳的绒花。活色生香的照亮了他的病中生涯。
他早就打听过,每次来的都是梁照雪,那个跟着母亲的闺中密友前来赴宴的小丫头。
可后来他病好了,小丫头却不经常来了。她的母亲过世了,她也没有了再来的理由。所幸自家娘亲说了,自己与她有婚约在身,日后还是可以见面的。
只不过如今再见,小丫头早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你不吃了?盯着我做什么?”梁照雪很快吃完碗里的粥,就看见景平江不错眼的盯着自己,觉得心里毛毛的。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考虑了吗我说的事。”景平江巧妙的错开了话题,他总不能说自己从小就对她情根深种,蓄谋已久?这也显得太过孟浪了。
梁照雪接过景平江手里的碗,把自己的落在上边,放在脚边开口道“哦,那我若是配合你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你家族中的人,若有你想保下的我可以帮你找到。”
“没有,一个也没有”梁照雪思索片刻,原主在意的亲人都已经离去,剩下的都是些不熟悉的人。
景平江接着开口道“还有就是我会给你一万两黄金,你可以去影唐任意一个票号兑换,若你想要现银也没有问题。再给你一些...”
不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