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江克制不住地,将一碗粥很快的吞了下去。
丝毫没有平时的慢条斯理,大家做派,反而如同乡野村夫一般大快朵颐着。
梁照雪只恐是景平江着实饿了,又给添了半碗,看他又风卷残云的吃完了,才悠悠开口:“醒了,不能再吃了,饿的话,过一个时辰吃些点心。”
不是不想给他多吃,只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一下子吃的多了,肠胃肯定会不舒服的。
此时的景平江也觉得这饥饿感恐怖的可怕。
吃了粥也吃了菜,本应该觉得饱了,可难耐的饥渴很快就占据了他整个意识。
眼睛渐渐红了起来,梁照雪那还在渗血的伤口,血腥味儿不断地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不由分说的将手指上缠绕的纱布解开,如饥似渴的将手指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柔弱无骨的手指上很快就遍布黏腻的口水。
梁照雪和陆海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一个眼神陆海就放轻了脚步,去找顾萧心,梁照雪则是鼓足勇气开口问道:“景舟,你在做什么?”
餐桌旁捧着梁照雪手的男人,此时猛然抬头,眼中的红色布满整个眼球,猛地眨了眨眼,突兀的将梁照雪的手指松开。
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刚刚做了什么?
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的吮吸着血液,甘甜的血腥味儿还充斥在口腔之中。
景平江整个人喘着粗气,心有余悸低着头,默默缓和着如鼓的心跳。
骤然起来的冷汗,汗湿了他整个衣衫,黏腻潮湿的贴在身上,冷的打颤。
景平江却无暇理会,此时震惊于自己刚刚的失态,反思着事情的缘由,随着心绪的起伏,呼吸不由得更加凌乱了。
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是一场噩梦一般。
梁照雪见状也反应过来,站起身,将男人整个都抱进自己怀里。
用手摩挲着他的头发,安慰着他。
匆匆赶来的顾萧心,看到男人失神的状态,也是疑惑的很,按道理来说,景平江应该没什么精神才对,刚刚陆海跟他说早上能感觉饿了,还能自己下地走走。
可此时又如此失魂落魄的坐着,一切都不寻常,超出了他的认知,放轻了脚步走到两人身边。
梁照雪将男人的左手微微托起,方便顾萧心诊脉,可刚一碰触到景平江的手,他就抽动着想要躲开,只想蜷缩在梁照雪怀里。
顾萧心见状也没有勉强,只是站起身走到景平江身后,一根银针飞快的从袖口出来,扎在了男人的后脖处,挣扎呜咽着的景平江登时就没了动作,昏睡了过去。
几人这才七手八脚的将景平江又扶去了美人榻上。
这榻造型合理,有一个自然托起的弧度,又放在窗户底下,明亮的很,很适合白日给景平江用。
昨日陆海就搬了过来,本就是想今日让景平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没想到这会儿却派上这个用场了。
梁照雪说了刚刚的事情,和景平江吮吸自己手指的事。
关乎景平江的病是否能完全治好,三人均不敢马虎分毫,顾萧心细细给景平江诊了脉。
那蛊虫此时没有异动。
又拿出一根针来,刺破了自己的食指,将带着血珠的手指放在景平江的鼻翼下方,来回晃动着。
一手还在探着男人的脉。
毫无反应。
又让陆海依样画葫芦的操作了一遍,仍旧是如此。
顾萧心不死心的看了一眼梁照雪,吩咐陆海去取几滴厨娘的血过来,试试。
梁照雪看着他这一番操作,疑惑发问:“为什么不直接用我的就好了?”
顾萧心犹豫着开口:“如果只有你的血才有用,那就更难办了。
你之前受过伤,本来气血就没有补的很好,连日劳顿,若是再取血入药,太过伤身……景平江若是知道也不会同意的。”
“要用多少血?”梁照雪内心盘算着,她自然知道过多取血,对身体没有益处。
“我不知道,首先若是要用人血为引,药浴中要加,药材里也要加。
还要放出一些来,用来引诱蛊虫出来,营造一个满是吸引的环境,你能理解吗?”
顾萧心,此时发髻已经凌乱了,几缕碎发飘在额前,发愁的不行,总是不能两全。
很快陆海将两个厨娘的血,分别取来。
顾萧心打起精神又试了试,依旧是无用,不死心的将景平江的唇齿捏开,几滴血液顺着唇流淌下去。
原本神色平静的景平江,突然紧皱眉头,面色发白毫无血色的歪头吐了起来。
一时间吐得停不下来,美人榻不大,梁照雪在一旁扶着,男人狼狈的模样让梁照雪不禁又红了眼眶。
拿了温水给景平江漱口后,梁照雪看了顾萧心一眼。
顾萧心犹豫着点头,随后梁照雪就将自己还没愈合的伤口拆开,露出有些渗血的手指。
刚一拆开,梁照雪狠心的挤压了一下伤口,一连串的血珠儿就顺着刚刚粘合在一起的皮肉,绽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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