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的嘴实在是太臭了一些,莫说被她骂的姜圆圆,就连周围的看客都忍不住道:“孩子还这么小,这么说也太过分了些。”
“不就是一张帕子吗,犯得着这么骂?”
“开铺子的遇到这种客人也是倒霉,这谁还敢做生意,把人骂的祖宗八代都抬不起头来。”
“不对,这铺子的东家我认识,她丈夫早死了,是当年那个大名鼎鼎的楚差爷,帮着上一个县令破过不少案子呢!”
因为提及了当年楚景的威名,周围人都开始纷纷帮着姜圆圆说话。
那女人也不甘示弱,站在门口骂,“她男的死了这么多年,你们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去找野男人?你们怎么知道她就是个好的?我看她就是在装!故意装给你们看呢!”
左右不过一张帕子,实在是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姜圆圆猜这女人必定是故意来找茬的,但是是谁派来的呢……她的目光移向对面的扬州绣品,二楼上,李掌柜正端着茶杯朝她笑。
心里有了数后,姜圆圆将孩子先给沈娘子抱着,然后也走到门口,对周围人道:“诸位,我们家铺子虽然只开了两年,但但凡在我们铺子买过东西的客人都知道我们铺子的东西质量怎么样,到底是不是和这位客人说的一样是破烂货,我们铺子小,受不了这么一大桶脏水往身上泼,既然说不清楚,那便交给官府判断吧。”
寻常百姓都怕惹官司,若不是重要的事情,都不会轻易报官,这女人也是收了钱办事,心里也慌起来,她就收了一两银子,要是还要去衙门里一趟,那以后没法子见人了。
见计划不成,女人干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滚起来,“你们店欺负人啊!就叫你们认个错还要去报官把我抓起来,我不活了啊,这世道没法活了,老天你睁开眼看看,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来讨个公道还要被人抓走!没王法没天理了!”
她往地上一滚,周围人迅速避开一丈远,对她指指点点。
还有新来的人不知为何,真以为是这家铺子欺负人,都暗地里声讨起来。
随着人越来越多,那女人心里越来越得意。
看客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帮着姜圆圆说话,一拨是帮着那女人说话的。
突然间,有一道女声在人群中传出来,“小铺子就是小铺子,连个帕子钱都不愿意赔,摆明了就是要欺负人!”
众人都看过去,只见人群里站着一位身着锦绣华服的女子,周围三四个丫鬟护着,眼神轻蔑而又高傲,见周围人避开,她走到前面来,高昂着下巴对姜圆圆道:“多少钱,我帮你赔了!”
这个女子正是那日姜圆圆见过的盛玉芙,楚景的表妹。
姜圆圆笑了笑,是被气笑的,“她耍赖,将帕子戳破了讹我,我为什么要赔?”
“那你就是舍不得这个钱,”盛玉芙十分瞧不起她这做派,“你要是赔了钱,她还会这样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只会得不偿失,以后名声坏了,谁还来你这里买东西?”
盛玉芙来逛个街,一不小心看见了热闹,还是之前表哥陪着的那个女人,她心里虽然嫉妒,但这会儿脑袋转了转,要用姜圆圆的自私、市侩衬托出自己的好来。
她这趾高气昂的做派,让姜圆圆十分不舒服,周围人也纷纷在想这是从哪来了个不太有脑子的大小姐。
“那你帮我赔吧。”姜圆圆道。
盛玉芙见状,不屑地哼了一声,就知道她是舍不得那点钱,于是让丫鬟拿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来,温柔地蹲下身,对那女人道:“老嫂子,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这钱你拿着,回去买一张好帕子用吧。”
那女人本来还盯着那十两银子双眼放光,听见‘老嫂子’三个字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又看盛玉芙年轻娇嫩的脸蛋,毫不留情往她脸上呸了一口,“谁要你的臭钱,滚远点臭婆娘!”
盛玉芙发出一声尖叫,慌乱地用袖子擦脸,闻见那口水的味道,干呕了几声,“贱民!”
姜圆圆也反胃了一下,默默躲远了一些。
周围人哄笑起来,还真是一场好戏。
那女人最看不惯像盛玉芙这种假好心的人,这会儿在地上趴着,就把她的裙子一扯,“贱人,你才是贱民!”
盛玉芙被她拉倒在地,又是几声尖叫,她周围的丫环也没见过这种阵仗,竟然都睁大了眼睛愣住了,缓了一会儿才连忙去拉自家头发都散了的小姐,但那女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她们四个人都没有拉过。
一直等到衙门里的差役来,才将几人分开,盛玉芙像个疯婆子一样,头发也散了,脸上还被抓了几条抓痕,还不死心想要扯那女人,她在京城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她恨不能杀了这个疯子!
于是乎,姜圆圆、盛玉芙,还有那耍赖的女人一起去了衙门,还有抱着孩子的沈娘子,一个都没能幸免。
齐县令皱眉看几人,“谁报的案?”
姜圆圆道:“是民妇报的案。”
她将事情经过又完完全全讲了一遍,齐县令点了点头,又看盛玉芙,“那你呢?又是怎么回事?”
盛玉芙不情不愿跪在下方,看不起这个小县令,但又不能表露出身份,于是添油加醋地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