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服务员送来的胃药和热水?”
“不是。”棠景意说,“周总,麻烦让让。”
周淙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棠景意走出去,他又跟上来。不过从茶水间回去的路就这么一条,棠景意也没在意,回办公室后发现刚才一起加班的同事走了,他看了眼时间,又在电脑前坐下。
而周淙予还站在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棠景意才听见从后面传来的声音,“棠……”
然后就没了声息,估计是忘了自己名字,棠景意顺口接了句:“棠景意。”而后一顿,又道,“周总,您有事?”
周淙予微微抿唇,他垂下眼,说:“嗯,你和陆雁廷……”然后又不说话了。
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棠景意又要心烦,索性保存文件后关了电脑,收拾东西下班。
他终于要走了,周淙予却好像不依不饶起来,又说:“陆雁廷那样的人,你——”
“跟您有关系吗?”棠景意反问,他才懒得听旁人高高在上的指摘,“公司连实习生的私生活都管?”
他语气太冲,周淙予再次沉默下来。
棠景意刷卡下班,出大楼时却见陆雁廷的车停在路边,他双手插兜倚在车旁站着,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
见棠景意出来,陆雁廷直起身,冲他招手:“棠棠。”
棠景意这才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他没约陆雁廷,还以为是来找别人的。
陆雁廷说:“顺路接你下班,我发消息给你了。”
棠景意一愣,拿出手机看了眼,才发现十多分钟前有几条未读消息。那会儿他正和周淙予扯皮,没顾得上看。
“没看见?”陆雁廷笑,也不在意,只道,“不错,还挺心有灵犀。”
棠景意却不想上车,他租的房子离得近,走回去就行了。又问:“你最近这么闲?”
“闲什么,我刚出差完从机场回来。”陆雁廷无奈摊手,“这几天忙昏了头,都三天没找你了。”
棠景意:“……三天叫什么忙昏头,三十天再说吧。”
“那怎么行,我可不舍得。”
陆雁廷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棠景意往人行道走,他也关了车门跟上。棠景意回头看了眼,说:“要贴罚单的。”
陆雁廷无所谓地耸肩,“贴吧。”
棠景意嗯了声,默许他跟上。
陆雁廷走了几步路,慢慢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眼里的笑意散了些,说:“周淙予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可陆雁廷从公司大楼离开前,分明看见周淙予站在里边,像是跟着棠景意出来的。
棠景意的反常让陆雁廷很难不多想,他静默片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去找他。”
说着当真要转身往回走,棠景意忙拉住他,有些哭笑不得:“你找他干什么,能揍一顿还是怎么的?”
“可以。”陆雁廷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如果想这么做,就可以。”
棠景意无语:“……我不想。”
狗东西当真是指哪儿打哪儿,棠景意只好收紧狗绳,安抚道:“真的没有,就是加班累了。”
“那,”陆雁廷说,“带你兜兜风?”
“好。”
于是他们又走回去,陆雁廷看了眼独自站在大楼深处的周淙予,俯身帮棠景意拉开车门,“慢点。”
市区外有一条环海公路,夜里的大海看起来虽不如白天时那样蔚蓝广阔,但漾起的水波被路灯映照出波光粼粼的色彩,非常漂亮。
他们沿着公路绕了两圈,陆雁廷看时间不早,便将棠景意送回家。
明天是周四,再是周五,是棠景意和白鲨老板约了见面的时间。
意外的是,在周四晚上,傅初霁就约了棠景意见面。
这次的约会不同于以往,傅初霁没有多说什么,只在临下班时发了条消息:【下班后我去找你。】
棠景意回了个好,他猜到傅初霁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毕竟昨天周三是他固定去白鲨训练的时间。而作为合同的当事人,老板去问他一声无可厚非。
下班后棠景意走回家,顾云深正在小区门口等他,中洲的实习证明开好了,他给他送来。
“我一会儿还有应酬,就不上去了。”顾云深把文件递给他。
“嗯,”棠景意应了声,“少喝点。”
顾云深笑起来,“要是我喝多了,你去接我吗?”
棠景意挑眉,“顾总没钱找代驾么?”
顾云深认真地说:“喝醉了不安全,别的人我不放心。”
“那就别喝醉。”
“……”顾云深叹气,“棠棠,你真狠心。”
“顾云深,”棠景意不为所动,冲他指指点点道,“少在这儿得寸进尺。”
“好好好,我错了。”顾云深失笑,他顺从地道歉,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小心点,多大个人了还爱踩在马路坎儿上晃荡。”他揽过棠景意的肩,将他带到人行道里侧,再次叮嘱,“那我走了,你要按时吃饭。”
“嗯嗯嗯。”棠景意扒拉开他的手,转身往小区走去。
顾云深在原处站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