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五彩缤纷的脸上再添一道了。”
陆雁廷不服气,顾云深也觉得可笑,他和棠棠才是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他们的羁绊纠葛才是由来已久,陆雁廷一个手无实权的花花公子有什么资格跟他在这儿叫嚣。
“陆少大可以试试。”顾云深轻笑,他确实一丝情绪也无,仿佛面前的人压根不值得他放在眼里,“想来陆老爷也不介意再把你软禁在家里管教。”
陆雁廷不是个能受气的人,但他还有计划要做——现在就是第一个成果,不论信息来源是谁,但他确实是第一次得到了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中的某一个碎片。
“……软禁?”
而且——陆雁廷也根本不需要演戏,他确实被顾云深气得快要七窍生烟,而他的反应也让顾云深很乐意再继续刺激他。
“噢……抱歉,我忘记了,陆少脑子不太好使。”顾云深恍然大悟,“不过对你来说倒也正常,确实不能指望陆少记得太多,毕竟……”他轻嗤一声,“你连自己曾经爱得要死的恋人都忘记了。唔……可惜,”他面露惋惜,“那人确实是死了,为你而死。”
“而你,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第45章
陆雁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楼梯间的。
等到他缓慢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回了车上,空调呜呜地吹着,他颤抖着喘着气,沁出的冷汗将衬衫由内而外浸了个透。
他曾经很爱过一个人。
那人死了。
他家里人害的。
陆雁廷勉强从刚才和顾云深的对话里挖掘出这些相关信息,他想起自己那些破碎而模糊的梦,他知道,那一定是他梦里的人,一定是他无数次在夜里惊醒时所想要寻找的人。
可是……梦里的人,为什么会和棠景意有一样的感觉?
他以为那人就是棠棠,可是……顾云深说,那人死了。顾云深不会骗他,至少在这种事情上不会,他恨不能用一切恶毒的手段攻击他。
是了……所以家里只是不许周围朋友向他透露他的过去,却并不限制他的自由。因为他们知道,那人死了,他不会再回来找他了。
陆雁廷痛苦地闷哼出声,胸膛好似拉风箱一样急促地起伏着,只觉得头疼欲裂。剧烈的耳鸣甚至要盖过外面路边的车流和喇叭声,他被关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像是被人摁着脑袋沉进池塘,难受到快要窒息。
他喘着气,脱力地向前趴在方向盘上,眼前的视野跟着黯淡下来,他闭上眼,混沌着出现在了一条昏暗的小巷。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了下来,手里攥着猫条,被一群流浪猫包围。陆雁廷恐惧极了,却又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直到有个人掠过他身边,驱散了流浪猫,俯身抓住他的手臂。
【既然害怕就别靠近了。】
刹那间,好像灵魂注入身体,小巷里的氧气肉眼可见的流动起来。陆雁廷顺着力道站起了身,他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人是谁,却又在真正看见他的脸时愣住。
是棠景意。
不……不是,面前的人更成熟,更随意,也更落拓。他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眉目冷淡,语气却是缓和的,带了点纵容:【行了,没事逞什么强。】
【棠棠……】
陆雁廷无意识地叫了一声,他不认得面前的人是谁,可是大脑里疯狂分泌的多巴胺,胸腔中急剧涌动着的情愫,身体不受控制的扑上去拥抱索吻……无一不在告诉他,他深深地、依据本能地爱着面前的人。
男人接住他,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了墙上,他任他亲吻,这好像是男人为数不多能展现对他的爱和宠溺的时候。陆雁廷几乎要溺毙在对方温柔的气息里,他意乱情迷地拥紧了他,不住地叫着棠棠,直到男人捏住他的后颈,像是拎小狗一样把他拎开。
【棠棠……】
陆雁廷欲.求不满地想要继续伸手,又被男人推着抵在墙上,他屈腿顶开他的膝盖,掐住他的脖颈,仰起脸给他看自己唇上的伤口,带了点愠怒,连一贯没什么杀伤力的桃花眼也显得凶悍:【狗东西,乱咬什么?】
陆雁廷直勾勾地看着他,现实与梦境中,两张相似的面孔在让人目眩的光晕中逐渐重合,他笑了一声,嘟嘟囔囔地说:【你都叫我狗东西了……狗东西可不就是要咬人的……】
他又缠了上去,这回是男人粗鲁地扯着他的领子吻了下来,微咸的血腥味在相接的唇齿间弥漫,炽热的气息顺着翻滚的湿热唇舌间涌动,好像要直直钻入身体某处才肯罢休。
这个吻深入又热烈,让陆雁廷止不住地头晕目眩。眼前好像是昏暗的小巷,又好像是去到一个明亮的房间,屋外阳光正好,连带着映在阳光中的人也金灿灿的,眉眼清俊却略带稚气的青年将他抵在墙边,一双桃花眼被怒意点燃,耀眼夺目如同盛放的蔷薇。他扯着他的衣领压下来亲吻,亲得陆雁廷腰酸腿软,只得无力地靠着墙,恍惚间只听见自己发出疑问:【你还亲过谁?】
青年嗤笑:【反正不是你。】
他微侧了脸望过来,像是冷漠,又不完全是,只是复杂,过了一会儿,眼底翻涌的情绪沉淀下来。他倚在墙边,不耐烦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