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你自己说的么?”棠景意反问,“你要是真这么想——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问他的初恋,为什么会希望他说出顾云深的名字?
这些话如果放到陆雁廷身上,棠景意是信的,信他真的会放弃一切只想要他,可顾云深并不是个愿意将刀柄交到别人手上的人。
或许这并不是异化,或许,他一直就是如此,只是过去的阮棠从未有过机会去发现。
他走得干脆,当然不知道他死后的顾云深如何了。
如今的棠景意知道了,却只觉得陌生。
顾云深张了张口,“我只是——”
“你刚也听见了,”棠景意说,“你知道你给我和陆雁廷带来多大的困扰吗?”
顾云深怔住。洗漱间里新风系统的运转声倏地在耳边放大无数倍,整个世界霎时间变得喧嚣而嘈杂,代表着生机的色彩潮水般淡去,徒留下黑白荒芜的世界。
“……对不起。”他恍惚地低声说,“对不起,棠棠。”
棠景意没有听见,他已经走了。
秋季的雨总是绵延不绝,但至少是凉爽的,没有了盛夏时的闷热。S市的秋天却是萧瑟的,枝头的绿叶一片片地枯萎,昂扬的花枝也低下了头颅,柔软鲜妍的花瓣被豆大的雨点打得七零八落,再不复往日神采。
在秋冬交替之时,棠景意迎来了新的邻居。
他下班回来,正看见对门在搬东西。棠景意并未留心,现代社会中年轻人的邻里关系大多如此,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正拿钥匙开门,却又听见对门传来几声猫叫。勾得棠景意动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