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双双挑眉,李招弟这是在搞事情。
表面上在议论嫁衣,实际上却是在讽刺她爱慕虚荣,贪小便宜。
也不知道李招弟是怎么想的,放着安生日子不过,没事总喜欢蹦哒,吃了那么多亏也学不乖。
既然李招弟那么喜欢把脸送过来让她打,薛双双就不可客气了。
“双双多谢大伯娘。”薛双双垂眸,轻言细语道:“但是镇上老字号嫁衣铺子的嫁衣再好,双双也不会去买的。”
“为什么?那家店铺可是镇上的老字号,从来正正经经做生意,嫁衣的款式齐全,都是当季最流行的新款。”
李招弟语气惊讶,眼里却划过一丝轻蔑,她就知道,薛双双舍不得银子!所以才不知道从哪个小店铺里弄了这么一身稀奇古怪的衣服回来充场面。
“难道是嫌那里的嫁衣太贵?”李招弟道:“说起来,那家店的嫁衣贵是贵了点,不过一份行情一分货,东西好,当然就值这个价。”
“你不能把它跟那些随随便便的小店铺比。”
薛双双摇头道:“不是这个原因,跟价钱没关系。”
李招弟:“那是什么原因?”
薛双双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大伯娘,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一定要问,我要是再不回答,只怕大家都要说我不敬亲长了。”
薛双双道:“我不会去那家老字号嫁衣铺子买嫁衣的原因是,如意堂姐穿着他们店里的嫁衣出嫁,现在已经合离了。”
再老字号的嫁衣铺子,也改变不了薛如意合离的事实,
薛双双这句话直接戳到李招弟肺管子上,气得她肋骨都疼,半晌说不出话来。
薛双双笑了笑,对李招弟道:“不过还是要谢谢大伯娘好意的。”
屋子里其他人倒记起薛如意成亲不过两三个月,就已经合离回家的事情来,纷纷道:
“别说我没钱,就算我有钱,我也不会去那家店买嫁衣的,反正嫁家铺子那么多,为什么要找这么一家彩头不好的?”
“就是啊,穿了他们家嫁衣出嫁,没几个月就合离了,不是彩头不好是什么?”
李招弟现在真是恨不得直接撕烂了薛双双那张嘴。
她强笑道:“就算这样,那你也不能为了省钱,就随便从哪间小店铺里,弄件这种乱七八糟的衣服穿上身。”
到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跌她的面子,这人也是没救了。
薛双双严肃道:“大伯娘,这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而是是琳琅阁最新推出的一套男女同款婚嫁礼服。”
“琳琅阁也不是什么随便的小店铺,”
“琳琅阁的礼服,无论是布料还是针角,都讲究
精细,不止我们丰阳县的人喜欢,更是深受京城贵女们追捧。”
“只是琳琅阁的嫁衣礼服太贵了,最便宜的都要几十两银子一件,我是真的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件衣裳,又不当吃又不当穿。”
她一脸娇羞的垂眸:“是林白哥哥坚持要给我买。”
“林白哥哥说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让我委屈。”
李招弟:“……”
这该死的薛双双,她一定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不早说?
满屋子的人被塞了一嘴狗粮。
林白愿意花几十两银子给薛双双买件嫁衣,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林白有钱,林白愿意为薛双双花钱!
简直让人嫉妒得发狂。
没人觉得薛双双说假话骗她们,什么琳琅阁她们是没听过,可跟京城贵女们扯上关系的店铺,用膝盖想就知道不简单。
李招弟呆不住了,“蹭”一下站起来道:“屋子里人太多了有点闷,我出去走走。”
李招弟一走,屋子里来添妆的人也就陆陆续续的出去了,薛双双总算觉得清静了些,忍不住大大呼出一口气。
哎玛,笑了一个早上,她的脸都笑僵了。
院子里各种声音交织着,小孩的喧闹声,男人的交淡声,妇人们家长里短的说着话,还有灶上不时传来热锅炒菜的“哧溜”声
。
薛双双心里长草似的,眼巴巴看着门口,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她好早点恢复行动自由。
陈秋娘中途进来看了她两次,给她塞了点吃的,没敢让她多喝水,怕她解手不方便。
屋外忽然起了一阵大声喧哗,薛双双隐隐约约听见谁喊了一声:“花轿来了,花轿来了。”
小孩子疯了一般往外跑:“大红花轿,新郎官带着大红花轿来接新娘子咯。”
喧嚣声,唢呐声,鼎沸的人声,隔着门窗透进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却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喜庆和热闹。
鞭炮声猛然响起来,响彻云霄,把这场热闹推到极致。
大门外,村里的孩子们正在闹着要喜糖,里正从王家挑了几个伶俐的年轻人跟着林白来迎亲,其中一人手里拿了个大布袋子,里面装满糖果花生铜钱,随手抓起一把撒出去,小孩子们欢呼一声,四下里去拣糖果,拣花生,拣铜钱。
“哎呀,快看,我拣到钱了,拣到一枚铜钱。”
“我也拣到了,我还拣到两颗糖。”
“我也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