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骂得更厉害了:“老三你这个不孝子,老四是你亲弟弟,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出息?”
薛壮冷笑:“他要是真出息,还会成天朝家里伸手要钱?”
“我家薛明才十岁,你就说半大小子该下地干活,他都二十出头,还成天往家里伸手要钱,这就是出息?”
“看看这村里,谁家二十出头的大男人还能厚着脸皮朝家里要钱的?”
薛老太没想到薛壮会这么说,高声道:“老四是读书人,读书人怎么能下地种田呢?哪个读书人不是家里供出来的?”
薛壮冷冷看着薛老太:“谁生来就是读书人?”
“你要养着他你养,你要供着他你供,反正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往家里交一分钱。”
“他不是读书人吗?他不是看不起我这个乡巴佬吗?正好,我也看不上他,他也别想用我赚回来的钱!”
薛老太怒喝道:“你敢!老三,你要是敢不往家里交钱,我就去族里请族规教训你!”
薛老太对薛壮和对薛顺的态度还是不同的,动不动就威胁薛顺说要去衙门告他忤逆不孝,薛壮这么气她,她也只说去族里请规教训他。
薛壮冷笑:“想要我往家里交钱,好啊,要交大家一起交。”
“他薛贵交多少,我就交多少。”
“不然同
样都是儿子,凭什么要我赚钱给他花?他是断手还是断脚?”
“都给我闭嘴!”薛老头厉喝一声,只觉得头都大了。
不知道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往就闹到这种地步。
好像,自从老二从家里分出去单过之后,这个家就开始慢慢变得不一样了,矛盾越来越多,为了一点小事都能吵起来。
老大、老三,老四之间原本的其乐融融,兄友弟恭也全都不见了,为了各自的盈头小利,谁都不肯相让。
毕竟他们都不是愿意吃亏的人,不像老二那么忠厚老实,一心一意为这个家付出。
薛老头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恍惚,想起以前的一些所作所为,不由开始后悔从前是不是对老二太过份了,甚至在想,如果当时没有把老二一家分出去单过,也许老薛家现在还跟以前一样,一家人和和气气过日子。
老大老三老四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吵得跟乌眼鸡似的。
薛老头根本没想过,他所谓的一家人和气过日子,就是牺牲薛顺一家人给老薛家做牛做马。
薛老头沉重道:“老三,老四那是你亲弟弟,家里供他读书,等他将来有出息了,自然不会忘记家里的付出。”
薛壮自从薛老头薛老太表示不肯让薛明读书开始,整个人就油盐不进,薛老头
妄想用几句好话就打动他,那是做梦。
薛壮呵呵道:“他现在还没出息就已经看不起我了,等将来出息了当大官,自然更记不起我这个三哥。”
“爹你不用再多说,总之我还那句话,你们想要供读书人光宗耀祖,你们尽管供,反正我不会再向家里交一分钱。”
薛老头整个人都沉默了。
薛老太叫起来:“你一家大小在家里吃在家里住,不交钱难道要让我老太婆来养?”
薛壮挑了挑眉头:“爷爷奶奶养孙子,难道不应该?二十多岁的儿子都养得起,还养不起几岁的孙子?”
薛老太还想再说什么,薛老头道:“闭嘴,都别说了,大半夜的,全都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老大你明天早上就把这些白米白面猪肉给老二送回去。”
薛老太肉疼道:“为什么要送回去?都说是孝敬我的!”
薛老头冷冷瞥了她一眼,懒得理她,只对薛贵道:“你明天去镇上买两把新锁给老二送去。”
薛福、薛贵可不是薛老太,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心里虽然不甘愿,也都应了。
只是经此一事,老薛家几房人口之间的矛盾更重了。
不过这些暂时都跟薛双双没关系,她跟林白回到薛顺家,把事情说清楚,就回家了。
头天
晚上闹得晚,薛双双第二天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
洗漱之后,循着香味走到厨房,一眼就看到林白在里面忙碌。
听见薛双双的脚步声,林白从灶台面前转头冲她笑起来:“双双醒了,肚子饿了吧,快去坐好,我们吃饭了。”
薛双双“哦”了一声,转身出去在桌子面前坐好,等着吃饭。
林白很快就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一盘蒜苔炒咸肉,一盘清炒萝卜,还一个酸菜鸡蛋汤。
林白会做饭是不稀奇,毕竟之前一个人在山洞里住了那么多年,再怎么不会做饭也会了。
这就是环境造就人。
吃完饭,林白去找里正,到县里办山头的红契,薛顺也要跟着一起去把竹林的红契办了,这样以后才不会有麻烦。
薛双双一个人在家里没事,索性跟林白一起回娘家,到时候林白跟她薛顺爹去县里办事,她就在家里陪陈秋娘。
薛顺家的大门上已经挂上了新锁,是薛贵一早去镇上买来的。
薛福更是一大早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把白米白面猪肉送回薛顺家,薛顺当着众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