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木反问道:“跟老薛家没关系?屋子难道不是老薛家的?”
薛老太大急:“怎么不是?屋子当然是老薛家的!”
薛老头也道:“里正,这不是这么个算法。”
王方木嗤笑一声:“不是这么个算法?”
“要出银子的时候,屋子就跟老薛家没关系,不想出银子,屋子就是老薛家的。”
“薛老头你说,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薛顺给村里提供了制糖方子,让村里开起制糖厂,带契大家一起赚钱,村里为了感谢他,当时修老屋的时候非常上心,不管是材料还是人工,都花了大力气下去。
不然整个白溪村,废弃屋子那么多,难道还找不到临时办厂的地方,还需要租薛顺家的屋子?
这种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薛、王两家都是同意的,薛顺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
老薛家看到屋子修好了,就想把屋子要回去,这种便宜也是他们能占的?
薛顺给村子里做了贡献,村里愿意出钱给他修房子,老薛家给村里做了什么?是给村里麻烦惹得多吗?!
王方木道:“我还是那句话,想要屋子,可以,交二十两银子给村里,村里就把房契还给你们。”
“要是拿不出银子,那这屋子就是村里的财产,村里想怎么用都跟你们老薛家没关系!”
薛老太去看薛家宗族的族老们,垂死挣扎道:“各位族叔,那老屋分明是
老薛家的祖产,怎么就成村里的产业了?”
“我们家没有收回屋子的时候,村里怎么不找老二那个短命鬼要修房子的银子?哦,等我们老薛家接手把老屋要回来了,村里就要我们出二十两银子。”
“里正这么做,分明是针对我们老薛家,各位族叔,宗族可要为老薛家做主啊!”
薛家宗族几个族老看向薛老太的目光简直一言难尽。
不管是村里的态度也好,他们薛家宗族的态度也好,都摆明了是站在薛顺那边的,这么明显的事,薛老太都看不出来,还在这里上窜下跳,要族里给老薛家做主。
族里难道要为了只会惹麻烦的老薛家,去得罪有本事、会赚钱的薛顺吗?
薛三叔公道:“闭嘴!薛老头,管好你们老薛家的人,别有事没事就跳出来把宗族当枪使!”
“真以为薛家宗族是你们老薛家开的,你们想让宗族怎么样就让宗族怎么样?”
薛老头忙道:“三叔,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薛三叔公冷冷道:“我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想法,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你们老薛家再有人动不动就把薛家宗族抬出来当枪使,就休怪族里不客气,把老薛家出族!”
薛老头心里一惊,忙陪笑道:“不会的不会的,三叔放心,我们不会做这种事的。”
薛三叔公可没有给他好脸色,冷淡道:“你知道就好。”
薛老太听到
说要把老薛家出族,也被吓得不敢出声。
薛家宗族不帮忙,可老屋还是要想办法要回来的。
薛老头想了想,说道:“里正,各位族叔,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因为要供老四和大海读书,银钱非常紧张,之前为了给老四和大海凑下场考试的银子,家里还卖了三亩地,现在要我们一口气拿出二十两银子,那是拿不出来的。”
和以往很多次一样,薛老头一开口就用老薛家两个读书人做借口。
可惜现在不比以前,自从村里制糖厂办起来以后,老薛家两个读书人的名头就没有原来那么好用了。
村里也好,宗族也好,之前为什么会看在两个读书人的份上一直容忍老薛家?
还不是因为大家都指望老薛家两个读书人有出息,能够带领村民过上好日子。
现在村里制糖厂开起来了,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比以前好,而老薛家的读书人到底能不能出息还是个未知数,这种情况下,薛老头像再像以前一样,以家里两个读书人的名头来捞好处,占便宜,那是不可能了。
所以,当薛老头把话说完,跟以前一样,准备听王方木和几位族老关切的询问他家里读书人的情况时,发现屋子里一片安静,根本没人接他的话。
大家都十分了然的看着他,显然知道他的目的,而他们,却并不准备配合。
薛老头有些尴尬,只好自己硬
着头皮接着往下说。
他道:“老四跟大海这几天正在县里考试,得十来天以后才回来,要不这事,等老四跟大海从考试回来再说,里正,各位族叔,你们看怎么样?”
先用老四和大海的名义把房契拿到手再说,到时候,万一老四和大海没考中,老屋的房契在自己手里,村里总不能上门去他们家里抢不是。
薛老太有些得意的说道:“这次老四和大海要是考中,那以后可就是秀才老爷了!”
说得好像薛贵和薛大海已经考中秀才似的,别提多得意。
薛老头对她这次说话的时机的内容都十分满意,这就对了,要让村里和族里知道,他们这么做,很可能会得罪非常的秀才老爷!
薛老头十分赞赏的看了薛老太一眼,薛老太更加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