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将士跟永宁候出生入死,根本不会轻易改变立场,北疆将领的人选一换再换,都不能替皇帝把几十万将士收服,气得皇帝砸了乾清宫不知多少茶杯、花瓶、古董,也不知多少奴才被迁怒打死。
这种时候,再传出永宁候把家里所有粮食都无偿捐出,岂不是让皇帝认为,永宁候收买人心,所图甚大?
要是再让皇帝知道,候爷已经把丢失十几年的独子找了回来,岂不是更加让皇帝以为永宁候姜铣图谋不轨?
徐进是个粗人,忠心听话,脑子里从来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就好像候爷把他安排过来保护公子和少夫人的安全,并且让他凡事听从公子和少夫人的吩咐,他心里虽然觉得公子和少夫人未必能担得起候爷的重任,候爷这个决定有些儿戏,可还是不折不扣的遵从。
包括薛双双让他去干订制器皿,购买粮食这样的杂活,他也认真执行,不折不扣去完成这些任务。
可是现在,徐进已经完全不这么想了。
候爷果然是候爷,眼光和决定自然是最正确不过了。
他作为候爷的亲卫,这么多年一直紧跟在候爷身边保护,明知道候
爷受到猜忌,处境实在算不上多好,却根本想不到这些。
少夫人胸有丘壑,字字珠玑,这一番分析简直让他无比汗颜。
徐进十分羞愧道:“候爷只说把粮食全运过来给少夫人,没说不收银钱,是属下自以为是,觉得少夫人既是候府的少夫人,用候府的东西天经地义,这才妄加猜测,觉得候府不会收少夫人的银钱。”
徐进姿态摆得极低,经过这回,他是真的心甘情愿留下来执行这个保护公子和少夫人安全、并且把酒精安全送往北疆的任务。
薛双双倒也没在这种事情上抓着不放,闻言只道:“你说的也没错,候府自然不会收我的银钱,不过这批粮食,可不是卖给我的。”
徐进低头抱拳行礼:“属下这就去让他们把账目记清楚。”
薛双双:“去吧。”
剩下的粮食还没完全送到庄子上,北疆战事的消息再也捂不住,终于传播开来,不管是经商的还是种地的,就连当官的都一样,个个人心慌慌。
忽然就有人反应过来,开始囤积粮食米面,日常用品,哪怕买不起太多粮食的穷人,盐都得多买二两扔在家里,就怕战火什么时候
烧过来,买不到东西。
而之前低价卖给徐进大批粮食的商家眼看着因为北疆战事,粮食以后还有得涨,不由非常后悔,只要把这批粮食留在手里囤一段时间,到时候还不大赚一笔?
正好发现粮食还在路上,并没送到买家手里,直接就反悔了,让送货的人赶紧把粮食运回去。
这要是遇到一般人,碰到这种事,那这个亏就吃定了。
可惜他们遇到的就不是一般人。
运粮队想调转车头回去,直接就让徐进派来押送粮食的人给揍了,不但揍了人,还连剩下的银钱也不给了。
粮食安安稳稳进了庄子,由永宁候暗中派来的士兵重点看守,保管谁也不能打这些粮食的主意。
卖粮的老板叫嚣着要让他们好看,眨眼就出了意外,走出自家大门的时候平地都能摔跤,自己把自己的腿给摔断了。
这一跤摔得邪性,身边跟着的众多小厮愣是没一个来得及拉他一把,卖粮的老板都不敢深想下去,越想越是脸色发白。
这还不算,他前脚摔断了腿,请了大夫来看,刚把大夫送出门,就有人上门来探望他,结果一照面,好嘛,正是之前买走大批粮
食的年轻人。
卖粮的老板脸色惨白,差得吓得背过气去。
永宁候身边出来的人,做事都不会落下把柄,既然卖粮的老板违约了,买卖合同契书自然要重新处理,以免以后有人以此攻讦永宁候府不是?
卖粮的老板经过这次惊吓,自此对这批粮食的事情绝口不提,也正因为如此,倒让他以后避免不少麻烦。
这些事情自有徐进处理,不用薛双双费心。
酿酒的事有永宁候派来的老师傅包圆,粮食也买到了许多,她开始考虑开酒坊的事。
薛双双已经打算好了,直接酿造蒸馏出来的六十度以上的高度白酒,全都送到北疆去,在北疆那边没有泄露白酒的消息之前,一滴也不会放到市场上出售。
至于用来放在酒坊里出售的酒,可以用酿制好的酒水蒸馏提纯。
这样通过一次蒸馏出来的酒水纯度在二十度到三十度之间,比起现有市场上几度,最多十几度的酒,度数高了不少。
对于好一口杯中之物的酒徒来说,在没有更高度数的酒出现之前,这些二、三十度的酒水足以让他们疯狂追捧。
不过现在的酒坊生意远不如后世所知的那么发
达,卖酒的店铺,当垆卖酒,就仅仅只是卖酒,没有其他花样。
薛双双却并不准备开一间这种中规中矩的酒坊,她想将卖酒和休闲饮食结合起来。
既然高度白酒都已经面世了,那么让这个时代的卖酒文化丰富起来,想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薛双双跟姜湛商量:“姜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