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头反应快,立即道:“老2,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要是说了,娶媳妇这样的大事,我们也好给你摆两桌酒庆祝一下。”
薛顺一脸讽刺的看着薛老头:“我说了,是你们说家里给我找个媳妇儿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摆什么酒?摆酒不要花钱!”
薛老太正在气头上,闻言没好气道:“是我说的,怎么啦?摆酒不要钱的,我哪里说错了?”
众人:“……”
众人原本将信将疑。
老薛家田地众多,当年是村里有名的富户,不少人家都想把闺女嫁进来,怎么可能连给薛顺摆酒娶媳妇的银子都没有?
谁知薛老太竟亲口承认了。
好嘛,众人看老薛家人的眼色都不对了。
薛老头厉喝一声:“闭嘴!”
薛老太一哆嗦,不敢出声了。
薛老头对薛顺道:“你娘因为兵役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才胡言乱语,她说的肯定不是真的。”
“当年的事,说起来我们也有责任,也是我们误会你了,以为你被女色迷了眼,不好好娶亲过日子,非得跟家里买回来的丫头胡闹。”
“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便没有多过问。”
“倒不曾想你是个有主见的,自己把自己的人生大事都办好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表面上看,是说老薛家对薛顺没有足够的关心,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说薛顺和陈秋娘不守规矩啊这是!
什么叫自己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办好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办的那叫私定终身!
这种大坑,别人能想到,薛顺自然也能想到,自然是不能认下来的,不然就算他自己不在意,陈秋娘和孩子们也受人非议。
薛顺道:“虽然家里没有给我摆酒,不过爹娘能做主把秋娘说给我做媳妇,我已经很感激了。”
“要不是娘把秋娘的卖身契拿出来给我,让我找里正帮忙去县衙消奴籍办婚书,我和秋娘哪有今天。”
薛顺看似随意的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薛老太怒气冲冲道:“所以你就要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你爹你兄弟死活?谁不知道服兵役有去无回,你不出银子,就是逼他们去死!”
“别跟我说你拿不出银子,没有银子,不还有房子有店铺吗?随便把哪个卖掉,抵扣兵役名额的银子就够了。”
薛双双笑道:
“奶奶出的这个主意好!”
“爷爷奶奶家没有银子,还有房有地可以卖,几十亩地随随卖卖,都不止六十两银子!”
她惊喜道:“爹,您再也不用替爷爷担心了!”
薛双双说着,高声喊着周诚:“周管家,赶紧去县衙把我爹交的三十两银子拿回来,我娘还等着银子保养身子呢。”
“周大夫说了,我娘怀了双胎,平时一定要注意多补补,毕竟一个人吃三个人消化,不补不行。”
周诚是四合院的管家,自然只听薛双双的吩咐,闻言就一声“是,少夫人”,就催促薛顺道:“亲家老爷,那个缴纳银子的凭证,烦请您拿给小的,小的好去县衙办事。”
薛顺还没来得及回答,薛老头再也无法装淡定,厉喝一声:“不许去!老2,兵役名额这种事不是儿戏,断没有交了银子又拿回来的。”
“你可别自作聪明,到时候惹恼了官差。”
薛老太破口大骂:“薛双双你给我闭嘴!你个小贱蹄子,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她冲着陈秋娘大骂:“还有你,怀个孕而已,补什么补?也不怕有命吃没命享,补得太过到时候生不出来!”
这话简
直太恶毒了!根本就是在诅咒陈秋娘不能平安生产。
“你!”陈秋娘气得脸色发白,全身打抖,一下子站都站不稳,整个人直往地上滑。
薛顺被她吓了一大跳,双手用力,几乎是半抱住她,急问道:“秋娘,秋娘,你怎么样?”
陈秋娘腹痛如绞,抱着肚子直喊痛:“疼,肚子疼!”
薛双双忙喊周诚:“周管家,快去请牛大夫。”
“徐嬷嬷,你帮我看看我娘怎么了,要不要紧!”
候府出来的嬷嬷都有一手安身立命的本事,像徐嬷嬷这般精于给妇人调理身体的,多少懂一点医理,虽然比不过大夫,普通症状还是能诊出来的。
薛顺一家鸡飞狗跳,老薛家众人全都傻眼了。
这下好了,当着众人的面,薛老太逼得怀了双胎的儿媳妇差点流产的事情捂都捂不住,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以后老薛家的孩子想说亲,难了!
薛老太犹自不顾此事对老薛家的影响,见到陈秋娘痛得脸都扭曲了,还幸灾乐祸道:“看来是个没福的,这才几个月,肚子就快保不住了,啧啧,怀的双胎又怎么样?怀了也得生下来才算数。”
别说陈秋娘怀的
是老薛家血脉,就算是个路人,也不会恶毒到这样诅咒一个孕妇。
边上看热闹的村民都看不下去,纷纷谴责她太过份了!
薛双双怒火中烧,整个人的气势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