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楼管事堆着一张笑脸过来:“敝姓胡,是这间银楼的管事,这位小娘子找我,可是什么吩咐?”
这人就是银楼的管事?薛双双暗中皱眉。
这人先前分明就在柜台后面,那个位置离薛双双现在所站在位置非常近,薛双双敢保证,她和伙计之间的谈话,这个胡管事从一开始就能听得非常清楚。
然而这位胡管事只当自己眼瞎耳聋,对伙计的行为完全不制止。
而且伙计喊护院来赶她走的时候,这个管事都听之任之。
这银楼有这种管事和伙计还没开倒掉,也是挺不容易的
薛双双看了他一眼,道:“胡管事是吗?我就是想问胡管事一声,你们银楼开门做生意,顾客上门不接待,还要把人赶出去,这是什么道理?”
胡管事眼皮重重一跳,开始和稀泥:“呵呵,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银楼在这条街上开了几十年,风评一向很好,县里的老顾客就没有不知道我们的。”
他状似不经意问:“小娘子和这位太太不常来县里吧?看着面生的很,我在这店铺做了几十年了,从学徒开始,一直做到管事的位置,店里的顾客我都熟,要是老顾客,我肯定一
眼就能认出来。”
这话,就是摆明了在说陈秋娘和薛双双是从没进过银楼的乡巴佬,讽刺她们就是买不起首饰的穷鬼,还要到银楼来装模作样。
伙计更是十分不耐烦道:“哎呀,二叔你跟他们两个穷鬼解释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把人赶出去再说,省得等下人多起来,影响我们店里的生意。”
胡管事喝斥道:“不得无理!”
语态中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对薛双双说道:“店里的伙计不懂事,不过也是一心为了店铺里的生意着想,还请小娘子多包涵。”
薛双双:“如果我不包涵呢?”
“放着我这个现成的顾客不招待,把到手的生意往外推,这还算是为店里的生意着想?这可真是奇怪!”
薛双双问:“其实你们是跟这银楼的老板有仇吧?所以特意来报仇,想把他家店铺弄倒掉的,是吧?”
胡管事脸色铁青,恼怒道:“小娘子慎言!”
伙计冷笑:“你算什么顾客?只看不买的人也敢说自己是顾客?买不起就说买不起,吹什么牛!”
薛双双问胡管事:“胡管事,这伙计对我口出恶言,行为无状,你们银楼,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
胡
管事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惊讶道:“小娘子想要什么交待?胡渭虽然话说得不好听,说的却是实情,我总不能因为他说了真话就要处罚他。”
“再说他一心为店铺着想,就算行为略有出格的地方,看在他一心为了店铺的份上,那些也都是小问题,不算什么。”
薛双双被胡管事的无耻震惊了。
胡管事还意有所指的说道:“倒是这位小娘子,口口声声说是本店的顾客,不知在本店买过什么?这回又想买点什么?”
薛双双:“不买不能进店呢?进店就一定要买东西吗?你们这是银楼还是黑店?”
伙计十分嚣张道:“不买首饰你进什么银楼?”
薛双双:“我是准备买几件首饰的,是你一直把我们往外赶,不让我买东西。”
伙计快气死了:“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拦着不让你买东西?”
他对待有钱的顾客,一向如春天般温暖,要是薛双双是来买东西的,他献殷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到把她赶出去?
他所得理智全失,口不择言:“你要是买得起这银楼里的金首饰,我就脱光了围着县城爬一圈。”
他还是有点头脑的,知道加上金首饰三个字
,不然店里最便宜的木簪子才多少钱?再钱的人家咬咬牙能买得起,难道他就为这几十文的木簪子围着倒城转一圈?
金首饰就不一样了。
店里最便宜的金首饰,都得好几两银子,胡渭就不相信,面前这两个加起来只有一根木簪子的人,还能买得起金首饰。
结果,穷得只剩下木簪子的两人还真就买得起。
薛双双随的从身上抽出几张银票来,说:“把你们最好的金头面拿来我选。”
胡管事一眼瞥见上面的金额,几张都是面额一百一张的银票。
哎哟我的妈呀!
这哪里是买不起,这分明是大买卖!
伙计满脸震惊,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竟然看走眼了?
胡管事立即换了一张面孔:“哎哎,小娘子还有这位太太快请雅间坐,我这就让人把新款头面拿来两位挑选。”
姜湛和薛顺找到银楼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们乍一听,还觉得这银楼不错,可紧接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他们听到薛双双说:“不急,那个谁,你过来!”
“不是说我买得起店里金首饰,你就脱光了围着县城爬一圈吗?现在你可以去了!”
胡
渭大惊。
他这人最会见风使舵,又能屈能伸,发现情况不对,立即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对薛双双道:“是我不对,是我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