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七叔公道:“王里正,你这话说得可就霸道了。”
“这个里正的位置,一向是薛、王两家的人轮流担任的,如今你当里正,就想把薛家人全都赶走,你们王家人这是想独霸村子吗?”
王方木眉头皱成一团。
薛、王两家多年共处一村,一直以来都希望两家族人可以和平相处,遇到事情,两个家族的管理者只有尽量劝解各自的族人,调解平息矛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薛家的族老们一个劲扇风点火。
这是存心要搞事情?
王方木当了多年里正,在很多方面的感觉十分敏锐,直接问道:“你们薛家准备干什么?”
薛家准备干什么?薛家几个族老已经商量过了,他们要从白溪村分出去,新成立一个村子,单独过。
若是太平时候这个要求自然没那么容易办到,但是现在北疆打仗,各地的管理表面上是正常的,其实私下里一片混乱。
成立个新村子这种事,只要打个由头,到衙门去登记一下就行了,没人会管,十几年前北疆大战的时候,李家村就有一部份人分出来,成了小李村。
薛家宗族的族老们觉得,白溪村自从王方木当里正
之后,他们薛家人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差,跟王家人都拉开距离了。
长此下去,薛家人还不得被王家人压制得死死的,翻不了身?
族人日子过得好不好,族老们或许并不是很在意,但是,王方木当了里正之后,对他们这些族老竟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这就让薛家族老们不能忍了。
他们熬了大半辈子,熬到这一把年纪,把同辈都熬死了,好不容易当个族老,还不能好好享受一下特权,这个绝不能忍。
想来想去,族老们一合计,索性把薛家族人独立出来,新成立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事,自然由他们这几个族老当家做主。
至于族人会不会同意,这几个族老们一点也不担心,他们已经想出解决的办法了,只要说出来,族人肯定会同意的。
这么一合计,薛家几个族老就决定趁今天村民都在,把这事说开,早点把村子分出来,他们早点当家做主,省得事事被王方木压在头上。
所以,薛三叔公和薛七叔公说的每一句话,都极具煽动性,就是要挑起族人的不满情绪,从而达到目的。
听到王方木这么问,薛三叔公直接道:“我们希望
里正你把位置让出来,由我们薛家人来当。”
这怎么可能?
王方木还没开口,王家人先不干了。
王七叔公道:“老三哥,你这话可是不讲道理啊!”
“当年我们两家的老祖宗在这里建村子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里正由两家人轮流担任。”
“如今正是轮到我们王家人当白溪村里正的时候,你们薛家却要我们族长把里正的位置让出来,就没有这么做事的。”
“何况我们族长当里正期间,带领大家开制糖厂,今年又开了养猪厂,村民的日子越过越好,十里八乡就没有人不羡慕我们村的。”
“就凭我们族长能带大家过上好日子,这个里正就当得大家心服口服,薛家就没道理在这个时候要求换里正。”
薛三叔公冷笑:“心服口服?那是你们王家人心服口服吧?我们薛家人可不服。”
薛七叔公道:“里正这些年处事不公平,偏帮王家人,谁跟你关系好你就偏帮谁,打压我们薛家,对我们薛家人很不友好。”
另一位薛家族老接着道:“就拿制糖厂的事情来说,凭什么王家就能白白多得两成份子?别说什么制糖厂由王家管理,
所以王家要多两成份子的话,薛、王两家连村子都能共同管理,小小一个制糖厂,还不能一起管理了?”
说来说去,就是薛家人觉得王方木亏待了他们,觉得吃大亏了。
王方木沉着脸道:“因为拿出糖方子交给村里的人,指明村里的制糖厂只交给王家人管理。”
薛三叔公道:“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就是你们合起伙来打压薛家族人,总之今天趁着村里人都在这里,我们两家好好说道说道。”
王方木说:“没有什么好说道的,制糖厂的份子不可能再多给你们,这个里正的位置,我也不会让出来。”
薛七叔公:“里正这么说,是不把我薛家族人放在眼里,是铁了心要打压我们薛家族人了?”
薛家族人群情激愤:“这太过份了。”
“当里正了不起了啊!”
“凭什么王家人多占两成制糖厂份子?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对,这两成份子要是分摊到薛家族人头上,每户人家每年差不多能多二两银子!”
“换里正,换里正!我们要换里正,换成我们薛家人当里正!”
眼看薛家人越吵越厉害,王方木冷笑一声:“我这个
里正是县衙任命的,你们想要换里正,就去县衙,让他们同意撤掉我这个里正。”
“在县衙没撤掉我这个里正之前,我就还是白溪村的里正,谁再带头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薛家族人面面相觑,声音渐渐小下来。
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