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佑礼喝止住她:“玉钏,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现在先让承……薛顺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薛顺一行人又重新坐上马车,跟着孔佑礼的轿子往孔家行去。
孔氏非要挤上薛顺的马车,理由是母子几十年没见,要好好说话。
关键时刻,还是薛石小豆丁靠得住,他大声道:“爹,我好困啊,我想睡觉。”
薛顺立即道:“你在马车上先睡一会儿。”
说着,看向孔氏:“马车上不方便说话,会吵到孩子,我给您另外安排一辆马车。”
孔氏一向是泼辣任性的,闻言不悦的皱眉,竟然理所当然的对薛顺道:“他困了你把他交给丫鬟婆子,让她们哄他睡觉就是了。”
说着还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就支使起丫鬟婆子来:“你们来个人,把孙小爷抱过去哄他睡觉,好生照顾,不然饶不了你们。”
好在四合院出来的丫鬟婆子,那都是忠心耿耿的,除了主人家的命令,才不会随便乱听别人的命令。
所以孔氏颐指气使,却没一个人听她的。
这特么就尴尬了。
要是孔氏有自知之名,这个时候自己找个台阶下也就算了,偏偏孔氏从小就是个以自
我为中心的人,哪忍得了下人不听话?
孔氏当即大怒,对薛顺道:“承业,这样不听话没规矩的下人你还留着干什么?赶紧找人来全都发卖出去,重新买过听话的来侍候。”
薛顺忍无可忍,道:“我觉得他们做得很好。”
孔氏黑着脸:“他们哪里做得好了?我的吩咐没有一个人听,你还说他们做得好?”
薛顺冷冷道:“他们只要听从主人家的吩咐就够了,至于外人的命令,当然不用听。”
孔氏尖叫起来:“朱承业,我是你亲娘,你竟然说是我外人?”
孔佑礼原本已经上轿了,这个时候又从轿子里走出来,沉着脸对孔氏喝道:“再无理取闹你就回朱家去,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死活。”
孔氏还是很怕孔佑礼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下去,乖乖坐到特意为她空出来的马车上去了。
胡嬷嬷和一个大丫鬟跟着上车侍候她,另外几个丫鬟婆子,则到后面的马车里挤挤。
临行前,薛顺掀开车帘,看了朱老爷一眼,目光复杂,他对亲生父母仅有的一点期待,都已经在刚才消磨干净了。
一行人扬长而去。
朱老爷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两
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他还没死呢,孔氏就开始惦记着他的家产了。
什么朱家的家产都是她儿子的?她儿子从小在乡下长大,种了几十年的地,能继承得了朱家这偌大的产业?
到时候,他朱富春辛辛苦苦赚下的万贯家财,还不是给孔家人做了嫁衣,全都姓了孔!
但是这个时候,朱家还无法跟孔家抗衡。
朱成州虽然跟京城几个公子哥儿搭上线,可没有足够的利益,并不能让那些公子哥儿为朱家出力。
在京城这个地方,一个三品官的来头算不上很大,想办点什么事情或许不容易办成,但要想破坏点什么那绝对容易。
要是孔佑礼铁了心找朱家麻烦,朱家这个皇商的位置肯定保不住。
所以朱老爷这会儿心里不知道多憋屈了。
早知道这样,他当年就不应该娶孔玉钏这个妒妇加泼妇!
可朱老爷也不想想,他当年要是不娶孔玉钏,没有孔家这么多年的打点帮助,他朱家的生意怎么可能做到今天这么大?
而跪在地上朱成州,心里更是各种愤怒的情绪。
他有本事有能力,就因为是小妾生的,就天生低人一等,当众跪在这里任嫡母一
口一个贱种的羞辱他却不能反抗。
他不服!
这一刻,朱成州心里翻涌着无限怨恨和野心:谁也别想剥夺他朱家继承人的位置,他要孔氏后半辈子,只能在他这个庶子手下讨生活,孔氏今天带给他的羞辱,到时候,他一定十倍百倍还回去。
至于薛顺,他也不会留着。
薛顺他就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要不是薛顺的存在,他就是朱家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会受今天这种羞辱?!
方姨娘早已被这个发展吓得瘫软在地,她后悔了,她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会造成这种后果,她一定安安份份的留在后院,继续当一个受宠的姨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搭进去不说,还连累儿子。
朱家人怎么想的,一点也没影响到马车前进的速度,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在孔佑礼的官轿后面,一路走到孔家大门口。
早有小厮回来报信,孔家的管家带着人把众人迎进去。
马车进了门,徐进等人得了姜湛吩咐,被管家带下去安排休息,众人在垂花门前下车,一同进去拜见孔佑礼的夫人。
孔佑礼是庶子,就像孔氏妒恨方姨娘和朱成州一样,孔家的正室夫人
对孔佑礼和孔玉钏两兄妹也是恨得牙痒痒的,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当年孔佑礼刚成亲,就把他从孔家分出来单过。
孔佑礼自己争气,硬是从科举上考了出来,加上孔老爷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