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对面,薛双双和姜湛看着余显从茶楼出来,过了一会儿,刘一彪也跟着从茶楼出来,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再没看到其他人从茶楼出来,这才结账离开。
晚边的时候,徐进的人就把茶楼的情况调查出来,资料放到姜湛案头上。
这个茶楼,表面上看长安伯府没关系,实际上却是长安伯府暗地里的产业,用来收集传递消息,处理一些不方便公开解决的事情。
另外,这个茶楼还方便宫里的刘贵妃对外往长安伯府递消息。
为了防止外戚坐大,宫妃不得轻易联系朝臣。
到了贵妃这个品级,也不过是每月有两次机会召宫里的女眷进宫请安说话,平时想往外递消息十分不便,也不敢直接往长安伯府递消息,这个茶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建起来的。
无论是长安伯府还是刘贵妃,有消息传递给对方,就让人往茶楼走一趟,及时方便且不引人注意。
最近这段时间,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大肆宣扬永宁候的丰功伟绩,直把永宁候夸到天上去,也是刘家和宫里刘贵妃指使的。
说书先生每天都在讲大顺朝之所以没被北蛮侵略
去,大家还能安安稳稳过日子,都是永宁候姜铣的功劳。
这种说法愈演愈烈,口口相传,大家传来传去,到如今已经隐隐有人在说,大顺朝可以没有皇帝,但不能没有永宁候!
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可没有什么自由,平等可讲。
这个时代讲究“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都是为皇权服务的,所有人都只能屈居于皇权之下。
只要这些谣言再继续传播下去,无论能不能落实,永宁候姜铣都要被皇帝安上个谋反的罪名。
在谋反这种大罪名一旦沾上,再大的功劳都是浮云,永宁候府将永无翻身之日,
刘贵妃和刘家,心思狠毒至斯!
姜湛气得脸色铁青:“刘家欺人太甚!”
薛双双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徐进在门外低声禀报:“公子,少夫人,夫人来了。”
“母亲!”姜湛低呼一声,十分意外,和薛双双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迎了出去。
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从而暴露姜湛的身份,永宁候夫人陆氏出门前做了足够的伪装还不算,为了避人耳目,中途更是绕了好几个圈,确定没被人
发现,才小心翼翼进到这处小宅子。
身边除了一个马夫兼护卫,就只跟了一个心腹丫鬟。
姜湛和薛双双到厅堂的时候,陆夫人也是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
“母亲,”薛双双喊一声,连忙上前掺扶陆夫人坐下,又亲手给陆夫人倒了茶:“母亲,您请喝茶。”
陆夫人拉住她,亲昵拍拍她的胳膊:“好孩子,不用忙,我就来跟你们说会儿话就走,你也坐下。”
薛双双顺从的在陆夫人身边坐下来。
姜湛问道:“母亲,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陆夫人道:“过来看看你们。”
话虽如此,姜湛和薛双双都知道,陆夫人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因为他们白天送了茶楼的消息过去。
姜湛有些懊恼道:“是不是因为茶楼的事?早知道我就不叫徐进派人给您送消息了,您这样出来,也没带护卫,太危险了。”
陆夫人道:“别多想,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跟你们让人送来的茶楼消息无关,你们没给我送信之前,我就知道了。”
上层贵妇圈子,从来都是信息来源的集中地,即便姜湛和薛双双这边没让人给她送消息,陆夫人也听说了
满京城茶楼发生的事,而且比姜湛两人更早知道。
陆夫人冷笑:“刘家也就只会邀宠献媚,除了用这种不入流的无耻下作手段陷害候爷,他们还会什么?”
姜湛想了想,还是问道:“母亲,刘家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我们跟刘家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陆夫人道:“何止是深仇大恨!”
“十几年前,刘家人找了门路,把刘贵妃亲兄长,也就是刘俊杰的亲生父亲,刘樟塞到北疆你祖父手下混军功,为回京升官做铺垫。”
“刘樟贪生怕死,到了北疆一直缩在军营里,从不出去打仗不说,还想方设法冒领其他人的军功,贪墨手下士兵军晌。”
“被人告发到你祖父面前,刘樟痛哭流涕,表示自己猪油蒙了心,才会行差踏错,他愿意交出贪墨之物,痛改前非,将功赎罪,请你祖父饶恕他的罪行。”
“你祖父念其初犯,由于刚开始贪墨,涉案军晌金额并不多,加上认错态度良好,有悔改的意思,便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照军纪,打了他一百军棍,勒令其伤好后上战场杀敌,否则以逃兵论处。”
“对于军中将士来说,一百军棍最多休养十天半个月,很多时候,几天就该上前线了,刘樟却足足在军营里养了一个月。”
“一个月以后,眼看再拖下去,就要被当成逃兵处置,刘樟只能不情不愿的上战场。”
“那个时候,北蛮军时不时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