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衙役看了杨太太一眼。
杨太太自觉心神领会,忙给旁边的管事递个眼色,管事会意,不着痕迹上前,挡住其他人的视线,飞快往那人手里塞了一绽银两过去。
那人收了银子,并没有藏着掖着,反而拿在手上抛了抛。
杨家人愣了下。
他们以往送钱,都是悄悄送给领头的,领头的自会藏好,不教其他人知道,可现在……杨家人也不知道这会儿要不要给其他衙役每人都送点银子过去。
好在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人把银子抛了抛,随手抛给身后的衙役,其中一人伸手接住,其他人也没什么表示。
管事忙上前道:“各位官爷辛苦了,请里面奉茶。”
那衙役并没有答应,只站在原地道:“不必了,我们是过来了解情况的。”
“府上有人去顺天府报案,说家中下人被人所伤,可有此事?”
管事忙点头:“回官爷的话,确有此事。”
“那好,受伤的都有几人,分别伤在什么部位,伤到何种程度,都说清楚。”
管事连忙把昨天受伤的那些下人的情况一一说明,衙役中有人一一记下,完了,领头那人又问:“是在什么地方被打伤
的?”
管事忙说了小四合院的地址,杨太太忍不住道:“薛双双就住在那里,她就是在家门口把我们家的下人打伤的。”
领头衙役又问:“当时打架双方各有几人?”
说到这个,管事有些尴尬,道:“我们家共有十个下人动手,薛双双……薛双双那边,只有一个。”
杨太太又叫起来:“一个人就能把我们家十个下人全都打成重伤,可见不是什么好人, 说不定就是什么逃犯,也有可能是江洋大盗,不然打架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领头的衙役被她的无耻气笑了:“所以你们家下人没用,十个人打不过别人一个,很有面子很光荣,是吧?”
这话的口气听起来不对,杨宏平生怕惹恼了这些衙役,忙道:“官爷说笑了,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领头的衙役道:“现在,让别人参与打架的人,全都跟我去指认现场。”
管事一愣:“呃,官爷,他们受了重伤,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行动不便,躺在床上都不能动,您看这事……”
领头的衙役冷笑:“不能动?那他们是怎么走回来的?”
管事:“他们不是走回来的,是我们叫人抬回来的。”
“
那就叫人抬他们去现场!”
得,衙门办事,官差最大,杨家人就算有点钱,也不敢违背顺天府的衙役,管事只好组织杨家的小厮和粗使婆子,抬着昨天受伤的那些人,浩浩荡荡往薛双双居住的小四合院走去。
引得一路上不少人看稀奇,更有那无事的闲汉,一路跟在后面,直到一行人在小四合院所在的胡同口停下来,他们就跟着停下来围观。
那肥胖的婆子昨天被徐进踩断了手骨,手指骨更是全部废掉,心里早就恨得不行,此时,眼看着有官府的人做主,便撑着肥胖的身躯,使劲往一边翻身,想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指出昨天的事发地。
“官爷,就是那里,就是那个大门口外面,薛双双的人就是在那里把我打伤的……嗷……”
她一激动,动作就大了些,指着她的两个婆子本来就因为她太重而走得不太稳,被她好么一折腾,手上的担架瞬间的失去平衡。
肥胖的婆子整个从担架上滚落下来,受伤的手臂着地,自己二百斤重的体形压在上面,嗷的一声惨叫,手骨再次断裂。
抬着她的两个婆子手上抬架脱手,砸在她那一身肥肉上了,差点陷进肉堆
里。
婆子疼得直抽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另有受伤的小厮继续指地方,还原当时情景:“那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出手就把我们都打飞出去,我的脚,就是那时候被打断的。”
说到被打时,他下意识一哆嗦,显然心有余悸。
另一人道:“对对对,没错,那人就是忽然冒出来的,我们在这胡同口堵了一天,也没见过他。”
领头的衙役问:“在胡同口堵了一天?”
小厮道:“是啊,我们府里的管事嬷嬷过来教训个人。”
他伸手一指小四合院的大门道:“哪,就是住在这里面的这家人。”
“结果人家不在家,就两个守门的老头子老太婆,所以我们就在胡同口等人回来,谁知这一等就是一天,一直等到晚上。”
另一个小厮嘀咕道:“早知道有个这么能打的人,我才不来找打。”
众衙役等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似笑非笑看着众人道:“都说完了?”
小厮婆子齐齐点头:“完了。”
领头的衙役说:“调查清楚了,杨家下人寻衅闹事,跑到别家闹事,围堵打人,被人制服,却反咬一口,污蔑他人。”
“杨家指使下
人行凶,行凶不成,就去顺天府诬告他人,向顺天府检校和官差行贿,严重扰乱京城治安,待回去禀明大人,便来捉拿归案。”
他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