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州气急败坏道:“薛双双,这里是京城,可不是你以前生活的白溪村、丰阳县,你说你行事,怎么就一点顾忌都没有呢?”
“长安伯府那是什么人家?那是有爵位在身的贵勋人家!是宫里贵妃娘娘的娘家,是大皇子的外祖家!”
“就算是我,见到长安伯世子都得小心应承着,你哪儿来的胆子,去得罪刘世子?”
“我告诉你,赶紧去给刘世子赔罪!”
“我在刘世子面前尚且有几份薄面,舍下老脸替你求个情,想必刘世子也不会跟你一般计较。”
三月份最终没找到稀罕之物作贡品送上去,到处走关系砸银子,总算把皇商的名头保下来,威望却已经落到最后,在四大皇商中垫底。
这种时候再得罪长安伯府,以刘世子记仇的性子,朱家怕是跟着讨不了好。
长安伯府想推一个新皇商上位也许做不到,但是,在撸掉一个皇商下来,空出皇商的位置,绝对办得到。
所以朱成州哪怕知道之前的事情被刘俊杰摆了一道,也不敢翻脸,还是得在刘世子面前装孙子。
现在有这种讨好刘俊杰的机会,朱成州当然不会放过。
所以,听说刘俊杰带人去抓
薛双双,朱成州都顾不上打听后续信息,急吼吼就来找薛双双了。
薛双双被朱成州这种不要脸的说法震惊,面无表情道:“不必了!”
朱成州被她激得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要不是看在你是朱家人的份上,你以为我想管你?!”
合着她还得感谢他不成?
薛双双被他的无耻气笑了,冷声道:“别,大伯可千万别管我!”
“这种管法,侄女可消受不起。”
朱成州怒道:“我这是为了你好,谁让你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薛双双正色道:“长安伯世子刘俊杰私闯民宅,假冒官差,随意抓人,我被刘俊杰无缘无故找麻烦,是受害者,大伯身为我的长辈,自己嫡亲的侄女在外面受了委屈,被人找麻烦,大伯不说出面给我找回公道,反而喝令我向对方赔罪。”
“这就是大伯所说的为了我好?为我好,难道不是应该替我出头,去长安伯府给我讨个公道吗?”
“可见大伯说得比唱得好听,真正做出的却是压迫侄女讨好权贵之事!”
“大伯,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不会痛吗”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
朱成州下意识伸手去捂胸口,搭在胸口上忽然又觉得这做法有些欲盖弥彰,又连忙把手放下来,十分狼狈。
朱成州喝斥道:“满口胡言,胡说八道!”
“肯定是你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刘世子看不过去,才会想要教训你!不然人堂堂长安伯府世子,何必跟你一个妇人过不去,愿意找你麻烦?”
“还有什么假冒官差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
“人长安伯世子,是朝廷册封的,有品级在身,怎么就假冒官差了?你不懂就不要在这里乱说,败坏刘世子的名声。”
薛双双冷笑:“大伯就这么肯定是我胡说八道?”
“长安伯世子刘俊杰,他就是私闯民宅,假冒官差,胡乱抓人!”
“这话,我可不是在这里跟大伯随随说说,便是在顺天府大堂,当着曹大人的面,也是这么说的。”
“我不但说了,我还要告他,顺天府也已经受理这起案件。”
“曹大人身边顺天府尹,熟知大顺朝律法,都没觉得我胡说八道,怎么大伯就一口咬定我败坏刘俊杰名声?”
“难道大伯觉得比曹大人更权威?更懂大顺律?”
朱成州被她一阵挤兑,脸上阵青阵白,无
比尴尬道:“你休要拿曹大人吓唬我!”
“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告什么状?”
“我告诉你, 赶紧去顺天府把诉状撤回来!”
“一个妇道人家,不想着在家里相夫教子,反倒学人抛头露面出去告状,这像什么样子?”
“我们朱家,没有这样抛头露面的女子。”
薛双双挑眉看着他:“大伯,案子我是不会撤回的,你老人家就不用多劝了。”
“另外,我如今已出嫁,出嫁从夫,已经算不得是朱家人。”
“而且我如今没上朱家的族谱,死后也不入朱家的祖坟,所以大伯就不要再用朱家的规矩来跟我说事了。”
朱成州恼羞成怒,喝道:“薛双双,你……”
边上一个声音适时打断他的怒喝,喊了薛双双一声,道:“少夫人怎么站在大街上不走?可是遇到什么麻烦?可需要顾某帮忙?”
顾恒说着,意有所指看了朱成州一眼。
“你谁了?朱某教训晚辈,有你什么事?”朱成州不耐烦道,就想驱赶来人,结果一转头,看清顾恒的长相,当即一个机伶。
朱成州瞬间清醒了,尴尬笑道:“顾,顾公子!”
“在下朱成州,并不是什么歹人,是薛
双双大伯。”
“双双她不懂事,在下忍不住说她两句,倒让顾公子误会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