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乔二的愤怒,姜渔从头到尾都淡然的多。
然而恰恰是她的这份淡然,看在薛乔杉眼里,就和心上扎了根刺儿似的,极为不舒服。
她有备而来,本想着能够看到姜渔哭喊着求饶的模样,再不济,也要像条狗般匍匐在她脚边求饶。
然而,区区一个村妇而已,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处惊不变,云淡风轻,任由她为所欲为也不卑不亢,不喜不恼。
好比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让薛乔杉深感无力。
就不信了,凭借她的身份和地位,还惩治不了一个村妇?
薛乔杉冷笑,吐出一个字:“民妇姜渔欲图勾引楚王殿下,这般不知羞耻尚不自持的女人,该当何罪?”
最后那句,问的是她身边的丫鬟。
大丫鬟春雨眼珠一转,立刻接了上去:“王妃娘娘,如此这般恬不知耻、不守妇道的人,小则五十大板,大则锒铛入狱才是!”
轻描淡写间,似乎就已经决定了姜渔的生死。
乔二蓦然睁大眼睛,怒道:“太过分了!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然而,区区一个药童在他们眼里,当真算不得什么。
且为了不让路人知晓,丫鬟春雨领着其他两个丫头立刻把济世堂的门给关上了,医馆
里只有渐渐停歇的打杂声,以及一步步,朝着姜渔逼近的脚步声。
西街人本身就少,不是特殊情况,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当真有人找到济世堂想要抓药求医,在看见这个阵仗时,谁又敢进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又敢管这桩闲事?
看着两个侍卫朝她步步紧逼,姜渔皱着眉,不断的后退。
好。
好一个狠心的楚王妃!
第一次无缘无故被她拉去当替死鬼,第二次无缘无故砸她的医馆不说,还给她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想要打她板子抓她入狱?
实在是心狠手辣!
姜渔眸光渐渐泛冷,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这薛乔杉不依不饶,真把她惹毛了,她一定先弄死她!
看着侍卫朝姜渔而去,乔二立刻冲过去挡在姜渔身前,怒道:“你们冲我来!谁要是动我师叔一下,我就跟谁拼命!”
侍卫手里都有刀,对比之下,乔二显得瘦弱至极。
但即便这样悬殊的差距,他仍然张开手,护在姜渔面前,将她和那些侍卫阻隔开来。
侍卫也是奉命行事,他们也拿不准,自家小姐是不是要动手杀了这两人,如果真闹出了人命,恐怕上面也不太好交代的……
就
在侍卫犹豫的瞬间,乔二一只手不断的在背后摆动,示意姜渔趁此机会赶紧从后院那里跑出去。
但姜渔没动。
怎么行呢,若是她跑了,遭难的必当是乔二。
场面僵持中,薛乔杉从鼻尖溢出一声冷哼,侍卫们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也不多说,一把将碍事的乔二给踢飞,他们伸长手,朝着姜渔抓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渔横眉一竖,伸手一洒,不知道什么粉末洋洋洒洒的落下,沾在上前那两个侍卫的脸上,头发上,衣服和手臂上。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皮肤上瞬间起了红点,两侍卫一愣,都还没反应过来,那种骨子里散发的疼痛瞬间袭来,一同伴随的,还有奇痒无比的难受!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瞬间倒地哀嚎,分秒之间就把自己的皮肤给抓得鲜红,再然后抓破,渗出一道道血丝……
看起来触目惊心!
姜渔绕过那两个侍卫,将摔得七荤八素的乔二扶起。
这一脚的力气太大,乔二整个人瞬间虚了。
后背生疼,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姜渔扶着他靠着柜子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休息一会儿。”
话说完,姜渔再次站起,一步步
朝着薛乔杉而去。
此时的姜渔,褪去了从容和淡定,隐隐约约,只有几分不符合她温婉外貌的狠厉,一点点被激发出来。
她从来不伤人,从来不害人,自问对得起天,对得起对,对得起她手中紧握的手术刀,对得起她学了十几年的医术!
然而这一刻,她第一次冒出了想要杀人的念头。
她真的很想很想……杀了薛乔杉!
姜渔双目猩红。
有时候光靠忍是没用的,人家只会觉得她更好欺负。
这个薛乔杉,砸她医馆她可以忍,但伤及她身边人,还欲图对她下死手,姜渔不能忍!
“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姜渔目露凶光朝着她一步步逼近,薛乔杉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慌。
刚刚那两个抓她的侍卫,她都没看清姜渔是怎么出手的,现在人就变成了这样,尤其是那满身的红色疙瘩,一个个哀嚎又惨叫,显然痛苦不堪!
这样是施加在她身上,那她的脸……岂不是毁了?
姜渔没有回答她,仍然在上前。
边上的四个丫鬟也直接给吓傻,似乎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好欺负的兔子,如今也变成了会咬人的狼!
那副狠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