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彩虹屁,拍的丽妃笑意吟吟。
会说话的人谁都喜欢。
而且姜渔这番话说的半点不违心,极为诚恳,听着便叫人分外舒心。
相信没有哪个女人会介意别人说自己长得漂亮,尤其像丽妃这种,本就容貌上乘,靠着脸蛋吃饭的女人,更是以此为傲。
没有怪罪,自然不会责罚。
丽妃扬扬手,笑道:“姜大夫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娘娘!”
姜渔松了口气,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这回再也不敢失神,只微微弯腰恭恭敬敬道:“我来为娘娘诊诊脉吧?”
召她入宫来,当然不是为了来享受的。
而是丽妃的肚子和她的生命挂钩,自然时时刻刻小心,不敢有半点的懈怠。
丽妃也正有此意,因此便点了点头。
姜渔立刻上前,将脉枕放在了方桌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丽妃将手放上去。
像以往御医们都是男的,为深宫中的嫔妃诊脉治病,为了避嫌都必须得用帘子隔着,也不能直接触碰嫔妃的手,而是用丝线缠绕在脉搏上,以此号脉。
但因姜渔是个女大夫,所以也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一番号脉过后,姜渔收回手,说道:“
丽妃娘娘一切安好,小皇子也健健康康,临近生产,建议娘娘平日里可多走动走动。”
姜渔这番话说完,倒也是在丽妃的意料之中。
在以往姜渔没有被召进宫时,皇上对她百般呵护,对腹中孩儿更是重视万分,几乎是一天三回的请太医给她把脉,生怕她和孩子有半点闪失。
在这种悉心照料和时时刻刻的诊脉查看之下,丽妃的身体很好,腹中胎儿也健康。
所以这个诊脉结果,和回回听到的一般无二。
不过丽妃更关注的,是姜渔前面说的那一句小皇子?
丽妃笑了:“姜大夫为本宫诊脉,可得知本宫怀着的到底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这……”
姜渔愣了一愣。
中医里,医术高深的大夫确实可以诊出孕妇腹中怀着的到底是男还是女。
但这个问题丽妃直截了当的问她,一时间倒是把姜渔给问住了。
如果多诊一会儿脉,她倒是可以得出个结论,但关键是丽妃的这个问题,万一不和她的心意,岂不是道送分题?
宫中的女人,想要地位提升必然是母凭子贵,自然是个个都希望自己腹中的是个小皇子。
丽妃……应该也不例外吧?
见姜渔犹豫,丽妃半靠在美人榻上,悠悠问道:“怎么,姜大夫可是诊不出来?”
姜渔沉吟了一瞬,回道:“每个孩子不论性别男女,都是十月怀胎的骨血,既是骨血,祈求孩子健健康康,便已是身为人母最大的心愿,又何需强求男女。”
姜渔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她同样有了身孕,最大的希望就只是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其他的,别无所求。
当然了,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每个人的想法也不同。
丽妃怎么想的姜渔不知道,但如果她还是强求诊脉看孩子性别,姜渔也只能照做……
然而听到姜渔这意料之外的回答,丽妃起先一愣,随后略有几分玩味的重复了姜渔刚刚那句话。
“十月怀胎的骨血?”
丽妃说完,脸上浅浅的笑意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茫然和说不清的彷徨。
那一双魅惑无双的眸子里,此刻也充满了自嘲和挣扎。
姜渔又一次愣住。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会让丽妃露出这样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就好像让人看到了她光鲜外表之下的心酸和苦楚。
边上的宫女们也不敢开口说话打断丽妃的思
绪,一个个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吭。
好半晌后,才听丽妃轻轻开口叹了句。
“好一个十月怀胎的骨血,可若是可以,本宫倒希望这孩子不是什么皇子,只是个小公主就好……”
最后那一句,音量极低,也就只有离得最近的姜渔才听了个清楚。
丽妃竟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皇子?不想让孩子争夺什么皇位?
姜渔有些讶异。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丽妃还真是大楚后宫中的一股清流。
想来也是,若她腹中的是个皇子,以丽妃受宠的程度,免不了被不少人妒忌加提防,若是哪一日着了道,指不定这孩子都活不了多久。
但若是个公主就不同了,公主又不可能争夺皇位,即便受宠些,到及笄之后也只是嫁人而已,没有任何的威胁性可言。
想来丽妃就是想到这一点,才有感而发的吧?
姜渔不敢搭话,只能恭恭敬敬的低着头,等待着丽妃的吩咐。
可半晌后等来的,也就只是一句:“罢了,本宫乏了,你们几个带姜大夫下去歇着,好生伺候,退下吧。”
“是!”
一众宫女福了福身,立刻退了出去。
姜渔也不敢多留,道了声谢
也跟着走出了大殿。
凤栖宫很大,安置姜渔住下的